27：录音

        回到公寓楼，电梯上达至十七层。

        电梯门一开，郑闻朔便看见家门前的一个不速之客。

        中年男人全shen黑se打扮，面容冷峻，五官深邃，yan周细纹密布，写满沧桑。

        见郑闻朔回来，男人走上前，微笑dao：“闻朔，好久不见啊。”

        郑闻朔静默两秒，迈chu电梯。

        他yan神冷冽地盯着男人，嘴角扯起一抹森笑，“爸……你还没死啊？”

        “哈哈，你爸顽qiang得很，死不了。”

        郑成业无视儿zi话中明显的恨意，开门见山dao：“闻朔，你是住在这吧？能不能让爸借住一段时间？或者，能不能用你的shen份证帮爸租套房zi？”

        一阵沉默过后，郑闻朔垂tou闷笑。

        他的笑声既讽刺又苦涩，讽刺的是，父亲把儿zi当成可资利用的工ju，苦涩是因为，他居然xia意识想帮助这个在逃犯。

        当年郑成业潜逃前，特意给他留xia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是八万元。信封里还附带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儿zi，老爸ai你”。

        后来，他主动把钱交给了法院，虽然这dian钱远远够不上郑成业贪走的钱款，但好歹让他的愧疚心得到了一丝wei藉。

        他知dao，yan前这个男人烂到了gen里。

        可是，他无法摆脱儿zi的世俗shen份，也无法抹去心底残留的最后一丝亲qing。

        郑闻朔越过郑成业，径直走到家门前，打开门后，他侧toudao：“jin来吧。”

        ……

        咖啡馆nei，窗边的一张桌上气氛凝重。

        杨薰受邀来到这里见霍弈，在落座后，霍弈询问她近况如何，她只说ting好。之后两人便没有了话。

        从接受霍弈的邀请那刻起，杨薰就一直chu1在心理紧张的状态。她猜想，霍弈可能是查到了什么，从而对她的怀疑死灰复燃。

        但是，究竟是什么呢……

        “霍警官，您今天找我，是为什么事？”

        听她这么问，霍弈终于肯吐lou，他直白dao：“杨同学，我去了你以前租的房zi。”

        杨薰顿时心tou一震，qiang颜笑dao：“霍警官……是在怀疑我吗？”

        “是，”霍弈并不否认，“不过那套房zi已经经了好几个房客的手，不可能再留有什么痕迹了。不过，我还是在床tou柜底xia发现了一样东西，并且觉得，应该把它交还给你。”

        “……什么东西？”

        随后，霍弈从外套里兜nei掏chu一张泛黄的照片，放上桌，移至她的手边。

        这张照片不仅已陈旧得泛黄，右上角还有火烧过的缺kou痕迹。

        杨薰僵ying地拿起照片，只见上面是一对青涩的少男少女，地dian是在摩天轮的吊舱里，背景是五彩斑斓的霓虹光河。

        照片上的少女展louchu小齿，笑容甜蜜，少年侧tou亲吻她的脸颊，眸光深qing。

        一时间，杨薰有些恍惚。

        照片上的这个女孩，真的是她吗？

        霍弈忽然问她：“这么好看的照片，为什么要烧掉？”

        杨薰的hou咙像被面粉噎住一般，说不chu话。

        果然，还是没法再瞒天过海了吗？

        也好……

        她不想再整日提心吊胆地活着了，她太累了。既然霍弈已经对真相有所察觉，那么，她不如早些自首。

        “霍警官，其实……”杨薰猛然一停。

        她突然想到――如果她对霍弈和盘托chu的话，一定会连累到帮她分尸的李时修，这会毁了李时修的人生。所以，她不能这么zuo。

        霍弈见她yu言又止，追问dao：“其实什么？”

        “其实……”杨薰苦笑一xia，“其实是疏野不喜huan这张照片，所以我才烧掉，但烧到一半后悔了，就把它藏起来了。”

        霍弈蹙眉问：“沈疏野为什么不喜huan？”

        杨薰看向窗外，yan神宁静，“我想，他不是不喜huan这张照片，只是不喜huan我了。”

        霍弈沉默片刻，温煦地笑了笑，“杨同学，你愿意和我讲讲关于你们的事吗？”

        他看得chu来，杨薰的心底显然有着qiang烈的倾诉yu，只是不知dao找谁诉说，从而一直在压抑yu望。所以，他可以借此，引导杨薰透louchu更多有用的信息或线索。

        并且，在杨薰走jin咖啡馆的那一刻，他kou袋里的录音笔就开始工作了。

        chu乎他的意料，杨薰很shuang快地答应了，脸上竟没有丝毫紧张与迟疑。

        她只是淡笑了笑，说dao：“好，我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