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叹了一气。

        说这番话来，老孙自嘲地笑了笑，抓起茶几上的烟，又看了看畔的韩晶晶，又打算回去。

        正如老孙说的那样，他不是没考虑过今后该怎么办。

        “江跃，晶晶，不怕你们笑话。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我孙斌年轻时也曾意气风发，觉得自己能一番大事业。可现实真的狠狠毒打了我。你们看我，事业不成低不就，家庭也没立起来……”

        老孙语气有些低沉，甚至有些伤。

        哪怕孙斌是块冰，面对女儿如此纯真的神时，也要瞬间化。

        真到忍饥挨饿的时候，过激的行为肯定是有的。

        正说时，楼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可面对这两个优秀的学生，老孙彻底卸了那尊严防线。

        老孙苦笑：“要说先见之明也是你江跃的，要不是你多次提醒，我还真没这先见之明。”

        孙斌本来就是一个特别注重家庭的人，不然也不至于长时间一拖四，负重前行，一个人扛了所有。

        “爸爸，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最优秀的爸爸呀。”夏夏本来在沙发边上搭着积木，居然也听了一耳朵，扬着小脑袋，认真地。

        平时，他从不会在学生面前自揭其短，终究还是要保留一些师者尊严的。

        有些意外地

        江跃和韩晶晶你一言我一语，倒是让老孙压抑的心好了很多。

        江跃劝：“老孙，你也别太自责。别人怎么看我不知。在我们里，你是扬帆中学最优秀的老师。至于家庭，谁都知那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得够好了。”

        老孙面一变：“又是来借粮的，这些天越来越多了。都是多少年的老同事，我有时候真是狠不心来拒绝啊。可是一想到夏夏哪天会忍饥挨饿，我不得不这恶人啊。不怕你们笑话，有时候我真有些担心，哪天他们借不成，会不会有更过激的行为现？”

        “江跃啊，老师惭愧啊。以前读史，有句话说无事袖手谈心，临危一死报君王。从前我对这句话理解不深，临到来，才知像我这种读书人，确实空谈太多，社会能力太少太少。以至于我现在每天苦思冥想，发大把大把掉，还是想不一个像样的打算。”

        这段时间的彷徨压抑，也需要有亲近的人倾诉一番。

        梆梆梆，敲门声很重，反映着来客人绪。

        可想来想去，还是束手无策，想不一个万全之策。

        “是啊，孙老师，你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正直善良，学识丰富的孙老师。”韩晶晶也劝。

        江跃制止了准备直起去开门的老孙：“我去开。”

        韩晶晶倒是没那么矫，主动拿起打火机：“孙老师，我帮你火。”

        这人一通碎碎语之后，发现开门的居然不是老孙。

        韩晶晶笑：“我们都是你的学生啊。学生的先见之明，那肯定有老师的一份功劳哦。”

        “老孙，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一罐粉，我家云宝的粉喝完了，各种辅也见了底，我算是没辙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江跃却认识这人，是扬帆中学的一位年轻育老师，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姓何。刚结婚没两年，一米八以上的大个，虎背熊腰，尤其是那健硕的胳膊，都快赶上普通人的大了。

        这人穿着一件衬衣，故意敞开，分结实的肌。

        “孙老师，你也别想太多，咱怎么就卑微了？你现在的日，不知多少人都羡慕呢。就说这满屋的资，多少人红？多少人佩服你的先见之明？多少人想跟你套近乎，巴结你，从你这捞到一些好？”

        烟酒这种东西，虽不能解愁，但是烦闷的时候来那么一，倒的确能舒缓一绪。

        孙斌弹了弹烟灰，自嘲：“被你们两位最得意的门生夸赞，我是不是应该找回一骄傲？”

        “江跃，晶晶，不怕你们笑话，这些天，我甚至想过各种最坏的可能。要不是夏夏，我完全可以坦然面对任何糟糕的结果。可是为了夏夏，哪怕再卑微，再无力，我也得努力地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