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陪笑：“局长，不至于啊，动这么大气，要紧，要紧。”

        “你还嬉笑脸？你还知要紧？特么的老这两天就差没气病来了。”

        “我错了，我错了。让您生这么大气，那肯定是我的错。消消气，您要打要骂，我都认。”

        “少跟我混不吝，就你小，我看着你就疼，没事才不找你找气受。要不是上面有人一个劲找我，老才懒得过问这些破事。”

        “您是说？”

        “除了他还能有谁？你小平时跟人家走得那么近，我就提醒过你。现在你跟人家走近了，忽然又玩消失，也不怪人家疑神疑鬼。你要是答应了人家什么，最好尽快去摆平。可别到来板打来，我未必替你兜得住。”

        这位的气倒是语重心长，可江跃听着，总觉得这里透着一虚伪的劲儿。

        这位跟那丁有粮的关系，肯定不差。

        那么丁有粮跟万家的勾当，这位不可能不参与，屁底不可能净得了。

        可他如今这气，就好像这里没他什么事似的，分明就是撇清的意思。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你丁有粮惹的祸，赶紧去弥补，别把老拉，别让老替你背锅。

        这上级关系，果然还是塑料，还是逃脱不了利益勾连那逻辑。

        见江跃沉默不语，局长急促地敲了几桌，语气加重：“你还神游呐？我跟你说话你到底听懂没有？”

        “懂了，都懂了。”

        “响鼓不用重锤，你好自为之。真要等到重锤的时候，场面就不好看了。你得考虑清楚，你爬到这个位置有多不容易，不要因为一小心思，就前功尽弃。”

        要说官场上，很少有人把话说到这么透的。

        能让他把话说得这么透的原因不多，一是这两天承受了极大的压力，甚至有人威胁到了他这个局长上。

        二来，他对丁有粮的行为已经非常不满，所以才把话说到这份上来敲打。

        “局长，我都明白了。不就是签字嘛，我知怎么的。其实我跟万少早就约好了三天，他就是心急。我这个人事，从来都很有原则的。您是最了解我的啊。”

        局长摆摆手，一副嫌弃的气：“什么事我不，你也别说给我听。”

        这又是撇清的节奏。

        江跃也没说什么，微微：“我心里有数了，回我会跟万少摆平这件事的。局长您还有别的事吗？”

        局长也没直接回答，端起茶杯，示意送客。

        江跃暗暗无语，就这么屁事，你还找我两天，还着急上火了。你要说你跟万少没有一勾搭，谁信啊？

        要是真事不关己，你着急上火嘛？

        离开局长室之后，江跃在办公室又坐了片刻，整理了一整件事的绪，大致将脉络理顺。

        他估计，万一鸣很快就会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