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心中的大石。

        “女婿是个好的，你要好好和他过。”

        临嫁人前，母亲一遍遍哭着念叨这句话。

        程庆之当然很好，他才华横溢、玉树临风，又对她深专一，能嫁给这样男人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他还喜叫她蝶儿，这个称呼背后的典故叫其和宝儿并肩，成为她的最。

        可新婚过后，当显来的问题越来越多，林蝶儿心里就越发自卑和惶恐。她什么都不会，只空有一副貌，但她的夫君确实才貌双全绝世无双的好儿郎，倘若他有朝一日厌弃了她怎么办？

        林蝶儿那时候没有反省自己，没想过改变自己，反而只顾着盯着程庆之，就连他对他们的女儿稍微好都嫉妒不已。

        再然后就是……

        那时惶恐不安怕丈夫喜上别人、怕这段婚姻失败的林蝶儿怎么都不会想到，正是自己差亲手毁了这桩婚姻。

        还差毁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林蝶儿这段时日想明白了许多，她既没有当好一个妻也没有当好一个母亲，落得至亲疏远也是活该。

        ……

        “夫人，小心着凉。”丫鬟拿过一件披风给林蝶儿披上，她担忧着林蝶儿，但却也不敢说多余的话。

        自二小回门后，程家发卖了大半仆，其中林蝶儿的陪嫁居多，一时间人人自危。待方姨娘家后，招来人牙补了家中空缺，可理却比原来更加严格规范，且前不久经过大换洗，现如今他们这些仆心里那弦还紧着呢，不敢犯错。

        府里变化不少，主们也改变了许多，就说林蝶儿，她比以前沉默了许多，骨也比原来消瘦了许多，时常坐在屋里一坐就是大半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爷，他现在在哪儿？”

        方姨娘府后林蝶儿就再也没有过问过老爷，此刻突然提起叫丫鬟有措手不及，好在即便夫人不问她也一直有关注那边的动静，此刻回想一就能回答：“老爷今日要门赴宴。”

        林蝶儿又不说话了，沉默得叫丫鬟心里惴惴不安。

        良久，复听她：“你去方姨娘问一问，问她若要读书，该如何学起？”

        丫鬟心里惊讶，但到底主这样吩咐了，她便乖乖听话去。

        那厢，方姨娘也是惊讶无比，不过她到底不是真的妾室，她也明白程庆之还是很重林蝶儿的，故而连犹豫都没有便挑了些打基础的书给林蝶儿。

        方姨娘不觉得林蝶儿都这般年纪了才开始学没什么必要了，反而她认为学习是什么时候都不晚的，若不是顾忌自己此刻的份，她倒是很愿意去教导林蝶儿的，毕竟程庆之给她的待遇太好让她的事又太少以至于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故而，方姨娘同丫鬟细细交代了许多，怕她记不住还又说了一遍。

        方姨娘想着，今晚还是等一等老爷，叫他去给林蝶儿请个西席。

        丫鬟从方姨娘那儿回了主院，一堆书一大段话叫林蝶儿心里有些惶恐，但再如何不安，她也没有放手里的书，反而格外珍惜地摸了好几遍。

        ……

        程庆之回府便见方姨娘站在书房前，他：“不是叫你别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