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漫长而煎熬的。

        她蜷缩在他怀里，受着他的温和力量。

        罪恶的甜蜜和恐惧。

        她几乎一夜未眠。

        当清晨的第一缕熹微透过窗，照在莫拉卡尔脸上时，他蹙着眉，缓缓睁开了睛。过量摄酒的钝痛立刻袭击了他的颅，他意识地抬手了额角。

        然后，他觉到了边的异样。

        温的、柔的紧贴着他，亚麻的发丝散落在他的枕畔，甚至有几缕调地拂过他的颌。

        他猛地僵住，黑的瞳孔骤然收缩，昨晚零碎的记忆片段疯狂地涌脑海――辛西娅的敬酒，她语还休的神，她搀扶他回来……以及，那模糊中受到的温的。

        他低，看到了蜷缩在他侧的辛西娅。

        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长睫微颤，嘴唇轻抿。

        她的袍领松散，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似乎有一些暧昧的、可能是他手指无意中留的红痕？

        而他自己，衣衫不整，膛半。

        一切迹象，都试图指向一个事实。

        莫拉卡尔闭了闭，深一气。

        刚睡醒的茫然散去，几乎是在瞬间，他就得了结论――什么都没发生。

        空气里只有酒和她上气息，净得让人生疑，过后该有的那种浑浊与腥膻，毫无踪迹。

        相贴的肤燥温，没有一丝汗和的粘腻。

        他的更是诚实，肌肉松弛，找不到力消耗后的疲惫。

        他或许喝了酒，但还不至于糊涂到那种地步。

        目光再次扫过现场――

        衣散落得更像个三剧本，最难解的腰带在房门，外袍反倒在床边。

        如果想要伪装是因为清洁术而消失的，起码也得注意床单上的酒渍一并理了。

        还有她颈上那些红痕，生得像是用指甲刮来的，毫无真正吻痕的细腻，也完全不考虑中该有的绪逻辑。

        拙劣的现场布置，充满了小女孩式的想当然。

        她蜷缩的睡姿，与其说是不安，不如说是一场心编排的展示，等着他这位唯一的观众发现那些罪证。

        作为竖琴手，报组织的一员，哪怕没有相关经验，也应该清楚知一个场景暗的逻辑，知如快速伪造现场和识别景的真伪。

        这是作为专业人员必备的素质。

        而辛西娅……

        布置现场偏差到这个程度也实在是有些过于业余了。

        一份虽然认真、却错漏百的作业。

        这是艾温的疏忽，她从来就不屑于这一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