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觉血冲上太阳，但她只是挑了挑眉，摇曳生姿地走向那个角落。很好，看来遗嘱的容已经不言而喻了。

        客厅里堆满了灰尘覆盖的家，墙上挂着几幅蒙着白布的画。苏虞随手掀开一幅――《霓裳雨衣谱》，右角还盖着"苏氏拍卖行鉴定"印章的。她嗤笑一声，接着把所有画布打开，无一例外！来不及冷静，苏虞直冲仓库，密密麻麻的白布遮盖着无数大小不同的品。"哈哈哈哈哈……"笑声一阵阵传来，苏虞就知天无绝人之路，她真是死她的好父亲了。

        陈律师犹豫了一，递给她一个纸袋。遗嘱有两份，苏虞快速翻到关于自己的分，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除了一栋市值不超过一千万的老宅，她一无所有。更讽刺的是，遗嘱最后还有父亲亲笔写的一句话："愿吾女能以此安立命。"

        "陈律师，"她甜声问，"我的信托基金呢？"

        苏虞漫不经心地玩着指甲，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

        "你以为这样就能整到我？"她对着空气说，"老东西，死了也不安分。"

        会议结束后，苏虞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在走廊上拦住了陈律师。

        "我要看完整的遗嘱文件。"

        "安立命？"苏虞冷笑声，"用一栋破房？"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苏虞抬起，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她――有同的，有幸灾乐祸的，更多的是松了一气的。她突然很想笑。西郊那栋老宅？那是父亲发家前住的破房，墙都掉光了。

        家族律师陈先生清了清嗓，打开一个金封面的文件夹。"据苏临岳先生的遗嘱..."

        三天后，苏虞站在西郊老宅的门廊，望着斑驳的大门发呆。这栋房比她记忆中的还要破败，院里杂草丛生，二楼的窗碎了两块，像一双瞎了的睛。

        "...苏虞小将继承位于西郊的老宅及宅所有品。其余财产，包括苏氏拍卖行、票、债券及动资金，由苏世诚先生继承。"

        陈律师推了推镜："据补充条款，您名的信托基金将在您二十五岁生日那天终止。"

        钥匙锁孔时发刺耳的摩声。门开了，一霉味扑面而来。苏虞捂着鼻走去，跟鞋踩在地板上发空的回响。

        她随手把文件回给陈律师，转走向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终于允许自己的表崩溃。镜里的女人眶发红，嘴角却扭曲成一个狰狞的笑容。

        苏虞的指甲深深掐掌心。二十五岁？那就是明年三月。父亲连这一年都不愿意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