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的钱早就够半辈花了吧。一直一成不变的事，不觉得无聊？

        但他若有所思地她的脑袋，没有正面回答：七夕的时候，我陪你去走走吧。

        不想去，没意思。她习惯回绝。

        那你不想让我上班，是为什么？

        他在草丛中缓缓向，耐心解开每一缠结。褶皱展开，破的空隙微微作，随之以后，一种更细致的轻巧地碾上来，逡巡地游深，像一蔓延的闪电。

        睁开，灯的光淌上平的地板，海的波纹倒映成弧线。她就像掉里面，在遍布的星光里漂打转。他细语说，月光也是那样的颜，白梨一般的。可梨被剥掉的一刻就死去，变成一尸。乳白的是什么呢？肉？为什么要咬？你会痛，原来你会痛啊。因为肉是酸的，所以骂我？可你为什么要咬呢？痛啊。

        天旋地转。脑袋很沉，晕乎乎的，渴的咙像在灼烧。这次她好像是真的生病了。从小到大的厄运都坐在旋转木上神游，低低地摇摆不停。熟悉的同一段旋律。鲤鱼的泡泡飞空中，她误以为飞去的是灵魂。五彩斑斓的颜。

        他握起她的手，一如初夜的时候十指相扣，又随翻涌的匍匐去，像藤蔓盘绕心。丰盈的果实压弯枝，似苔藓柔、腻，散发着罪恶的气息。半透明的汁将她淋透，新的芽蘖长满空隙。他吻了她，继而是咬，贪婪地后仰着，似要将她的所有中。

        来破戒的汗。

        他在的更深，像一隐匿行迹的蛇。停来与周遭为一，动时却分外灵巧有劲。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

        光秃秃的女地。

        答案似已是显而易见，此刻她正骑在他的脸上，那张“很会说话”的嘴正专注于她。可她却仿佛不愿相信似的，心里七上八，就是不睁开装睡的睛。

        几了？

        没有回应。

        好。空调是不是坏了？

        没有回应。

        她垂手轻拂他的眉，又问：雪是什么味？

        他迎着细弱的颤动叹了气，移开沾满的唇，意外不解风地答：酸的，你不是自己也尝过吗？

        现实的答案让她重新落回现实里。

        他看她很不开心，没有继续去，也没有细问缘故，等过许久，又忽然开：“有样东西要给你。在书桌右边第一格屉里。”

        她以为是某种和她们有关的文件，走过去全程提心吊胆的。打开屉，却只见一个浅紫的礼品盒，上是金粉丝带系成的装饰花。盒正是一掌的大小，不意外是某种首饰。

        “这个？”她将盒取。

        “打开看看吧。”

        她小心翼翼地开系结，又举起丝带花问：“这是你自己的？”

        “我在你心里的印象都是这样了吗？”他不禁笑，“当然不是，请人包装的。”

        揭开盒盖，是一枚吊坠。银白的峨眉月轮，环抱着泪珠般的浅蓝晶。乍看丰，却不是端庄板正的珠形。清冷孤寂之中暗化缠绵，意境恰似姜夔“淮南皓月冷千山”那阙词。

        她将项链挂在指间，饶有兴致地迎着灯光端详晶，正好瞧见他映在晶里，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