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厨房那边烧泡茶，问：“你没有去吗？”

        他送给她一朵永生花，花语是无所节制的望终将毁灭它自。

        他起初还有难以置信，“也是。但印象里总觉得很多年都在一起。”

        “我以为你的旅行就是换个地方。”

        “在附近走了走，找到了便利店在哪。”

        现在不需要了，事他会放床上说，趁着刚完脑清醒。他也像才想起来，冷不防地就给她个“惊喜”。后来她就知了，每当他望着天花板陷思考，她心里的某也会悄悄断开，好像他一句会说他怀孕了，她要负责。

        “晚饭呢？”

        “没有的事。”

        钤很闷。如果直接去问他，他的回答肯定是无可无不可，既然觉得为难，索就不要带，反正就去几天。但她悄悄带着，他发现了又会偷着乐，等藏不住了，却反客为主说破她的用心。

        她把茶几上的麦片推到离他近的方向，“就是这个，包装像，就脆这么叫吧。”

现，像猫那样趴在门后暗中观察一会，然后再郑重其事地敲门，说：你来一。

        “没关系，我不需要那么久。”她仔细一想，“说起来，假期我也没有只跟你两个人待过一周以上吧。”

        过来的国地面是的，山间的世界却被像雾一样的雨痕笼罩着。他租了一座带庭院的别墅，坐在客厅往外望，三面都是湿漉漉的绿意，围墙隐没在茂密的树丛里。古树长满青苔和茉莉花开的气味。

        他媚笑着趴到她前：“去看夕阳吗？”

        “我……”他支支吾吾，变得不好意思，“被我提早休完了，就连明年的也……”

        在加油站停车的时候，她想着反正没人，顺手了他的屁。他觉得这样过分了，装成认真开车生闷气。两个人一路都没说几句话。她在车上看书，没一会就晕车，后半程躺在后座睡睡醒醒，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好像有落枕。

        她果然很喜这份礼。看书时手闲着没事，经常把它缠在手指上把玩，想事就盯着它暗暗神，既因为它很贵，也因被它锁住的东西太过沉重。

        他噤声的手势，神似笑非笑，“晚上再说。”

        他坐来边，搓乱她的发，又试图将人摁在怀里，“这样讲太可怜了。”

        她微微笑，“抱歉，以前没注意到。你的确不喜上班。摸鱼被老板抓了？”

        “狗粮？”

        也隐隐作痛。她活动颈椎时抬起，才注意到他从楼梯走来，几乎没有一声音。发还是睡前才的样，柔顺地贴住。灰白的宽松休闲服，像是小男孩穿的那种运动系装扮，不是他平时的风格。他将一边的额发往后梳，直到耳朵，她才发现他的发已经很久没有剪过，像小尾巴挂在脑后。

        “你年假呢？了那么多年，年假也有不少吧。”

        今年的七夕在周中。旅行安排在此后的第一个周末，目的地是省的温泉景。周五早上他去趟公司理事，然后自驾去景，大约三个半小时的车程，在那边待两天半，周日傍晚回家。台风过后降温不少，天气也比前段时间更适宜门。

        二        解连环

        钤在楼上补觉。她一个人在附近走了会，兴味索然，又转回来看书。

        “小时候的家里，院外面就是竹林，据说种了有好几十年。妈妈画了很多画。后来那些竹全都开花死掉了。花苞不好看，棕的壳一簇簇垂在外面，像是虫卵。”

        “现在不是那种时代了。去年公司了个数字化的考勤系统，请假一律在系统上审批。临时有什么事走没那么方便，被抓到就是早退、旷工。关键这玩意还是我找人一手起来的，本来以为可以减少工作量，没想到这么麻烦。”

        难得定决心走去，她很努力翘首期待，提早买了一堆零，起准备。

        某天，他又似曾相识的表，跟她商量七夕旅行的安排，说：“请一周以上的长假会有困难。非要请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去了，我也得理工作。”

        语气却很记仇。

        “你不是向来喜

        烧开了。

        但她不依，钻来坐到另一边，“我以为你在生气呢。”

        “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把事的始末写日记。写日记是上周才开始的新习惯，有些难宣于的话想留来。但她好像缺乏文学的才能，最后只写一些平淡琐碎的账，天气，早中晚饭，吵架了，和好了，一起散步遇到邻居和她的狗……几乎都是似曾相识的容，被他戏称为“起居注”。

        临行的前天夜里，她最后一遍清行李，把他要带的东西一并收箱，忽然瞥见摆在书桌上的项链，犹豫要不要把它也带去。

        “来旅游，总不能也像在家里，一直窝着不动吧。”

        窗外枝影招摇，簌簌作响，响声像缓缓地推来边。风渐渐停息，便底绵延的蝉鸣。光线愈发转低几分，只靠自然光看清书页有些费神。

        最后她决定还是不带去了。带的话，好像又不得不一漂亮的衣服，为一叠醋包一盘饺，太刻意。

        她默默合上书，打开电脑一查，很快找到和他的描述一模一样的照片。

        项链像一个不甚寻常的灾异或祥瑞，她一度不知用怎样的语言去书写，斟酌许久，才勉写：

        “刚吃了狗粮，现在不饿。”

        “周末就行。临近的城市走走，走远了我也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