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试图撩拨的举止只换来了他一句话：“温亦遥，到此为止。”

        突然，心脏像是被什么猛地攥住，刻在童年记忆里的那个恐怖而狰狞的面孔晃过脑海。

        温亦遥一扭就瞧见了他们，确切地说，是温亦寒。

        “是啊，”蒋皓刚半个笑脸就急了，“哎！温亦寒你咋直接走了？喂！你……！”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是蒙着一层膜的隔阂，现在就是相距几万里的死。

        有些关系，就像被胶焊住的纸，看似十分稳固，但只要稍一用力，就倾刻四分五裂。

        失去一个人最快方法就是靠得太近，她靠得越近，他离得越远。

        可惜，他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温亦寒真的就这么走了，全程行云，像完全不认识他们似的。

        温亦遥垂思忖，这僵局，她该怎么破呢。

        有人认了她：“这不是温亦寒妹妹么，跑来替哥哥劝人的？”

        夜湮灭所有不该现的愫，他的声音低到空幻：“就这一次。”

        蒋皓：“艹，这家伙这几天什么风，黑化了吧。”

        他站在蒋皓旁边，目不斜视地走着，唇角一笑意没有，不太像平时张扬不羁的他，周只剩毫不掩饰的漠然与凌厉。

        就像她与温亦寒的关系。

        “遥！楚年！”蒋皓熟悉的欠揍声音在旁边响起。

        九十五放晚学，楚年挽着她胳膊，兴奋地说着她今天又看到了什么帅哥，温亦遥踩着灯自己的影，没什么兴致地听着。

        她的哥哥用最残忍的方式，结束了一段不对等的，甚至算不上恋的关系。

        我不碰你。

        *

        楚年蹦过去：“蒋皓，好巧，你们班也正好放了？”

        她知她的哥哥有多清醒，他的这份切割世俗的清醒，绝对不允许自己被囚禁，就算深陷万丈深渊，上满钉穿全的枷锁，他要一、一来砸开，然后用尽一切，逃生天。

        刘义扬小心地瞥了她一，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

        校门走了十几步，她状似不经意地侧了，察觉后那黑影闪人群中。

        温亦遥已经困得没办法思考了，意识消失之前的最后一幕，是他决绝的背影。

        那张纸已经完全被破了，所以，他们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了。

        跑来说大理看起来确实不合群，但总好过熟视无睹，隔岸观火。

她一次主动从人群中走来：“不你的人，你为他付再多都没有意义，你生命在你自己世界的价值，你要自己衡量。”

        理，德，心，每一条都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将他们钉在十字架上，只待丧钟敲响。

        无论她怎么胡作非为都没办法，他太会用冷漠作武装，他是铁了心要在自己面前建一堵墙。

        有人去喊老师了，有人散了，走廊剩余的同学都用怪异的光瞅着温亦遥。

        她在想，温亦寒几天没跟她说话了。

        *

        那天的夜实在太深了，她实在太累了，只记得后来他抱她回房间，他俯望她，眸完全于黑夜，她极力睁开倦怠的，却怎么也瞧不清那其中的绪，他指尖在她脸前停滞，若即若离，然后毫无余地地收回。

        是她看错了么？

        温亦遥没理那些人，看着呆立的季诗琴，她仍空盯着温亦寒离开的方向，泪了，她的心好像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