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及时解答了她的疑惑：“是你们何社长托我送给你的！你们弓箭社今年终于在团赛拿铜牌了！他们一起送了你这个吊坠，说大家都很想你呢！”

        李照眠的思绪却回到了去年的圣诞节。有人在家里也放了一棵这么大的圣诞树，熬了满满一锅红酒，他拆掉她背后的裙绑带，然后他们在沙发上……原来从开始装饰一棵圣诞树，要这么久，那个加班加到饭都不吃的人，又是提前多久开始准备圣诞节的惊喜？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

        都比不起这宵丽

        派对的结尾，音响里放起了《千千阙歌》。文令仪红着脸激动地拉着大家合唱：“快快，这是我最喜的一首歌了！”

        手机屏幕在熄灭前的一秒，仍然是李照眠读中时拍的圣诞照片。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

        李照眠拆开手上的小礼盒：是一条致的吊坠，吊坠正是银制的一把小弓箭，可极了。

        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想

步，但山的风景同时向她亲切地扑来，她睁大了看着璀璨的灯光和无尽的海浪。她的眶里溢动的泪，这么多年的心结在此刻慢慢地解开：她已经勇敢地战胜了过往人生中的悲痛，她可以以这样的勇气，而非逃避，迈向一个充满挑战的阶段。不论她再从那些记忆里回想起什么，它们都不会再影响她如今的生活。

        在李照眠困得失去理智以前，她还迷迷糊糊地发了一条信息：“能不能等我回来？”

        李照眠今晚的泪简直和圣诞树上的灯一样闪个不停了。

        “现在让我们交换礼吧！”

        惹得文令仪哈哈大笑：“再不好好学粤语我就掐死你。”

        圣诞派对的传统环节是交换礼，他们围成一圈坐在圣诞树前，等待着文令仪宣布活动开始。李照眠却觉得，这棵巨大的圣诞树很是熟，上的五角星同样耀夺目，树枝上的彩灯像一圈圈金苏。

        偏偏要失去他之后，她才明白他的那些，早已盖过愧疚和补偿的分。

        “礼收到了，谢谢你，还有弓箭社的大家，圣诞快乐。”

        “哦，没什么，这棵圣诞树真好看，花了不少心思吧？”

        文令仪注意到她的失常：“怎么了眠眠？”

        大家七手八脚地传递着礼盒。

        这是故意送到她手上的？

        收到短信的人在漆黑的房间里捂着睛哭了很久，而后掐灭了屏幕，没有回复。

        何镜中很快回复她：“圣诞快乐，早回来，我们都很想你。”

        李照眠紧紧握住文令仪的手，用蹩脚的粤语说：“多谢你，文。”

        因不知哪天再共你唱……”

        “那当然了，这么大一棵树，我可是提前两个月就开始挑了呢。”文令仪打开了话匣，耐心地跟大家讲装饰这样一棵圣诞树是多么劳民伤财的事，就连彩灯和小铃铛也是她亲自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