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诱惑？抑或是等待赏识的某种文学气质。

        命运往往是亏欠他们的，他们需要一个开门的人，他们一旦上路，就会腾飞，飞到普通人再也遥望不到的地方，宛如重生！

        对，就是那种人，总会有那种人，你肯定认识一个到两个。

        当然沈六妹并不排斥他们，不知为何，她总是能准确地认他们，各种场合，男男女女，纵然他们很会笑，客气又漂亮，价很光鲜，但本质上只是贱人，婊，小蹄，白狼——他们让沈六妹有一种亲近。

        秦自留是那一份小概率，只是陪人睡觉就获得了他的开门人，事实上，很多人，他们仍相信只是陪人睡觉就可以解决事本，多可怕。

        “看来我们要飞黄腾达啦。”他笑眯眯地托腮，声音少年般清朗，他能觉到沈六妹想法的蛛丝迹，但他并不能什么，越激动越复杂，越是一团乱。

        他确确实实不正常，不是他自己说的，是医生说的。

        不知为什么，一但有人把他看透，他便无比冷静，灵魂甚至会默默看着自己的躯壳卖力表演。

        面对王淑这种看不透他的傻，他反而会不安，会恐慌，会焦虑，会假意退缩。

        “咱们走实力派路线好吧，务实一。”沈六妹想着自己师的嘱托，简单安排了一。

        “你的形象肯定要正面，正好你现在手也没戏，你就先个学历，虽然说我可以帮你办个假的，但还是真的好一些，比如说自考什么的，然后等我的消息，OK不？”

        秦自留示意自己OK，沈六妹异常满意，气宇轩昂地把饱着咖啡因与糖分的茶喝完，蹦着了电梯。

        “大学……”

        秦自留漫不经心扫过大楼的车龙，闭上睛受温而纯净的阳光，就像他曾经奢望过的前程。

        他多少次幻想自己坐在大学教室里。

        路过任何一所大学，甚至是野鸡大学都会令他痛苦到犯病，痛苦到想死，他本来可以考上一所好大学的——这才不是他的一厢愿，他最擅长考试，和那个死了的男人一样。

        就算自考也终究是茫然的无用功，不是吗？

        他的心里有一潭冰封了的，无数个日夜的泪积来的湖。

        世间种种，唯有怨恨是不朽，唯有怨恨共通。

        王淑得知秦自留要自考的消息，想着有个人带他适应学习的步骤，就把王继曙的联系方式给了他——她悲伤地发现自己只认识这一个不着调的学生，她真的老了。

        “你在哪呢，晚上去哪里，我和别人说我和你结婚了，但没有人相信。”秦自留握着手机，趴在护城河的栏杆上，板鞋有一没一地碾着地上游人遗留的面包屑。

        后的圣约翰大教堂是市政厅兼网红景，每天都有如织的游客来这里喂鸽，顺带去听一听圣歌。

        “我在医院呢，”王淑低看了一看边手臂打着石膏的挑女人，“晚上我要回老宅，你想跟着也没关系。”

        “为什么会在医院，在哪家医院？你受伤了吗？”秦自留愣了，脑袋嗡得一声炸开了锅，浑发麻，前言不搭后语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