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嘶哑，泪大颗大颗地落，“弟弟要什么你都给，茶、新手机、游戏主机、名牌球鞋.....为了弟弟上重学校你花大价钱去行贿，甚至不惜犯法律！我呢？你给过我什么？你给过我关吗？帮我庆祝过生日送过我礼吗？你对我说话不是训斥就是命令，现在还要利用我的婚姻来谋取利益！在你心里，我这个女儿就是个工人吗？就活该低贱如尘土吗？！季立乾，你扪心自问，你我的父亲吗？！”

        “你......你这个畜生！白狼！”父亲被我一番质问彻底激怒，脸上肌肉剧烈搐，涨成了猪肝。“我生你养你这么大，供你吃供你穿，还供仇来了？！你跟你那个杨花的妈一个德！不知恩的贱骨！贱胚！当年要不是她偷人，我能背地里被人戳脊梁骨那么久？！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你骨里着她的血，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句话，如同在烈

        “你除了无能狂怒，除了打女人还能什么？你就是一个彻彻尾的废！”

        我猛地转过，第一次，鼓足勇气地迎上父亲那暴怒的目光，带着极致的愤怒和委屈质问他：“听家里安排？风风光光嫁过去？！爸！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这真的是为了我好吗？！还是为了帮阿姨谋份工作？！还是为了你在你那些所谓朋友面前的面？！那个跛脚的胖你看过吗？！他比我大十多岁！我在你里算什么？一件可以明码标价随意置的货吗？！”

        父亲被我突然的爆发吼得一愣，随即脸更加铁青，像是被戳中了最隐秘的痛，恼羞成怒地指着我：“你敢这么跟你爹说话？！我好心帮你找门好亲事你还敢这么恶意揣测我？你.....你这个逆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经地义！你没资格反对！人家条件那么好，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就在这极度混乱的当，继母才像是刚被吵醒一样，惺忪着睡从房间里急匆匆跑来。她一把拉住父亲挥舞的手臂，脸上堆满了焦急和担忧：“哎哟！立乾！立乾消消气！小瑶你也是，怎么能这么跟你爸爸说话呢？快给爸爸歉！父女哪有隔夜仇啊！”

        “你没资格骂我妈！就算她再怎么不好，她也比你多了！她偷人又怎么了？那是你无能，无力给她幸福，你天天只会跟她吵架，甚至还动手，她凭什么不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带着哭腔嘶吼。

        “福气？”我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讽刺笑容，“那我倒要问问，从小到大，你给过我什么‘福气’？作为父亲，你尽过一责任吗？！你关心过我的死活吗？！妈妈走了以后，你有抱过我一次吗？有问过我一句在学校开不开心、有没有被人欺负吗？！你里只有季云杰！他是你季家的，是你的命！我呢？我就是这个家里的影，是空气，是吃白饭的累赘！”

        “我成绩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同学排挤霸凌时，你在哪里？我考发烧没考好，你在哪里？我在异乡苦苦挣扎时，你又在哪里？你只会骂我没息！是废！说我不如弟弟！说我只蹲线！”

        一记重重的带着风响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我的左脸上！

        “为我好？”我悲愤地打断她那假惺惺的劝解，“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你巴不得我赶紧这个家，好少个碍的！这个家，只有你们一家三！你们才是一家人，我本就是个多余的！”

        凶猛的力让我前猛地一黑，耳朵里嗡鸣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站立不稳，踉跄着狠狠向后摔倒在地板上！摔倒时我的手肘本能地撑地，钻心的疼痛瞬间炸开。嘴里弥漫开一郁的血腥味，半边脸颊火烧火燎地痛麻着，迅速胀起来。

        “混账东西！”父亲彻底被我和继母的话燃。他看到我撞继母，又听我说“一家三”，怒火彻底迸发！他猛地挣脱继母的拉扯，双赤红，抡圆了胳膊，用尽全力气──

        “你.....你......”父亲气得浑发抖，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

无数次行咽的委屈、愤怒和不甘这一刻全爆发了。

        她说着，手上拉着父亲，睛却频频瞟向我，那目光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看戏般的煽风火，“小瑶你冷静，你爸爸也是为你好，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那小伙家条件是真的好，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嫁过去有房有车，什么都不用当阔太太享清福多好.....”

        “啪！！！”

        我趴在地上，前金星乱冒，耳朵嗡嗡作响，好半天才缓过一气。我挣扎着撑起上半，嘴角噙着一抹冰冷而绝望的讽刺笑意，抬起，用尽力气清晰地对那个因暴怒而面目狰狞的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