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本没有听见我的声音。他先掏了层的袋，又去掏外层的……

        “新杨，你找什么？”我声音发颤。

        赵新杨拉过我的手，抚摸我的膛和腹的疤，好像要将这些全取一样。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大大办是作风问题！”赵新杨与我对视着，那双睛看得我发冷，我不得不坐起来，拿来两件浴袍。

        最好是第一种第二种，若是第三种……不如看完医生，我就劝K回香港，无论如何，我是不能无理由离开北京的，赵新杨的信任和依赖比什么都重要。

        我连忙掩饰自己：“新杨……我，我想求你一件事。”这也是我调整后的策略——适当对赵新杨提要求，这样他才更容易认为我离不开他。

        我正静静等待他继续说，谁知他的手突然探向我的大衣。

        录音笔放在搭在卧室沙发上的外套袋里，距离床有远。我笑着说：“空调有低，咱去沙发那边说。”赵新杨，我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兴奋，甚至神态都有控制不住了。

        “什么？”他的嘴巴还笑，睛却不笑了，“大哥的卖官鬻爵那一套，在我这里行不通。”

买宝X5，便挨个打电话要乙方们提着现金去祝寿，一人送十万，明年招标会优先考虑。

        从档小区来，我狠狠踹了一脚路边的垃圾桶。铁箱“砰”地响了一声，我到一纯粹的“庶民的胜利”，那恶气才顺了一些。好在，这次总算是有了不小的收获，我想，等我过几天差去深圳，再交给纪委的人。

        他问我：“你这么烟。烟容易显老，知吗？也可以换雪茄试试。我给你。”

        “行，那我洗个澡就回家，谢谢你。”我冲他笑了笑，他楞了一秒，抱住我的，在我的嘴唇上吻了一。他说，你很少笑得这么放松。我恨恨地想，这是我能从你这里捞到为数不多真正有用的东西了，不为这个开心，难要为了调岗开心吗？

        他摸索起床的手表，看了一时间。随后，他翻坐起来，赤着脚，我们向沙发走去，挤着幷排躺在沙发上。大衣袋微微敞着，我知那支笔正在记录罪证，绪激动，我的肤都在发。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心里连连咒骂他，语速也不自觉变快了：“习惯了。我老让我戒烟，我戒不掉——你要是嫌弃，那就回去相亲，慢走不送！”

        “就这？”赵新杨忍俊不禁，显而易见放松来，“什么医院哪个专家？你表弟住在海淀，我看看……等等，我打个电话，明天一早，你带你表弟去看，不用排队。有什么都可以一幷问了。”

        “习惯也可以改。”他一把我的脑袋，继续追问，“你紧张什么？”

        成叔叔本来也想去，后来不知怎么没去，他的生意也一直没有什么起。

        我不相信他们，但我只能相信他们。这柄剑究竟什么时候能贯穿凶手的咽？

        赵新杨压低了声音：“蒙东那边，地方政府找他行方便，给了钱，钱倒也不多，几百万，旧厂房旧零件一拆迁，也值钱。这事国资委盯着，但我们有同盟，纪委的人也查不深。”

        了小区，我开车绕了几个圈，发现有人跟着我。几乎可以确认，他们是赵新柏的人。第一，我和赵新杨走得越来越近，赵新杨和他越来越疏远，争吵越来越频繁，他多少想收拾我。第二，我和赵新杨之间有染的传闻，也是我故意叫他派来的探听见的。第三，他可能发现我在探听他的消息，要对我除之而后快。

        听他这么说，我无奈地笑起来：“哪有那么严重！你看我，命里有官吗？是我表弟，他那条摔断两年多了，走路还是不稳。二十三四岁的人了，这样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去医院挂专家号，又总是挂不到，如果你有……”

        我心几乎停止，大脑不停地想，如果我现在杀了他，立刻逃走行不行？不，我要给K打电话，让K赶快离开北京……“啪”，一个烟盒砸在我脑袋上。刚才的惊慌已经让我失去了视力和听力，我完全没意识到赵新杨已经对着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