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是回学校了？”

        “你洗澡怎么洗这么久？”喻瀚洋不太兴，“还有别人等着用呢。”

        我在附近随便兜了一圈，买了必要的文，又在咖啡吧给手机充了会儿电才踩着公交末班车的溜达回家。

        不知是不是为了防备某个人。

        “晚晚没跟你一起？”

        我胡乱地用发巾在上来去，隔着泡在雾气里的浴室门偷听外面的动静。

        她回来前会发微信问我晚饭想吃什么，在我连续四天给同样回答的“炸鸡”后，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不怕腻么？”

        “你之前还跟我说学校里的晚自习是浪费时间，要单独找老师辅导的。”听上去石云雅倒是没有在跟女儿生气，“我又不像别的家长一样给你那么大的压力，你随便怎么来都行，反正都有大学给你上，到时候妈妈送你国。”

        喻瀚洋邀请我吃果和零，我摆摆手，扔了书包便钻浴室拧开龙。

        大分时间我独自在家里窝着，喻瀚洋夫妇忙着上班，我同喻舟晚这个交频率是最的。

        “我喜吃。”我躺在沙发上看动漫，连手套都懒得，抓起一块鸡翅嘴里。

        当然我更好奇的是喻舟晚的房间，她每天门前必定会反锁房门，回家后又立刻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这间屋里每个角落我都停留过，唯独她的房间目前还是禁区。

        我觉得有不对劲，像是在看剧时匆忙快键过了剧，总觉漏掉了什么。

        “打电话也不接，这小丫，不会什么事了吧，”石云雅了件蝙蝠衫打算门，她是真急得不行，“你别拦着我，你自己女儿你一儿都不急吗？”

        “别跟妈妈撒谎。”

        仿佛隔着门听到的争吵从未发生。

        喻舟晚回来了？我估摸了一时间，差不多十一半。

        喻瀚洋和石云雅正坐在餐桌前分西瓜，见我大晚上一个人回来，石云雅放手里的果刀直勾勾地看向我。

        “嗯。”

        “你房间里不是有么，又不是不能去那边洗澡。”我捻着发丝想也不想就把他的话呛了回去。

        “我当然急啊，她小姑娘不知是不是一个人在外面，但是你这样慌里慌张的……”

        “我没有。”喻舟晚的声音在不停地变化着，我猜她应该在不停地走动，“我都跟你说了今天晚自习结束留来有事，你怎么不信我？”

        “这么晚了，学校里能有什么事啊？”

        喻舟晚站起来时掀起一阵带着清香的风。

        “她回学校有事。”

屏幕上敲着些什么，突然眉一皱紧张地抬起手腕看了手表，“我想起来学校里有急事我给忘了，要迟到了，得先走了。”

        我收拾净来的时候石云雅已经在收拾桌上的狼藉，喻瀚洋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而喻舟晚的房门紧闭着。

        喻舟晚没有回答，随后母女俩又寒暄了一些无关痛的话，我听着没意思，回去继续躺着。

        躺在床上的时候那种沉重的疲惫反倒迅速消失了，我翻来覆去，直到外面的灯全熄了依旧清醒着。

        她急迫的样不容我拒绝。

        我风机调到合适的档位，翘着二郎坐在镜前的脚椅上，正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夫妻之间彼此责怪的话语，看着就要吵起来，门锁突然开了。

        我被外面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吓了一，睡意全无，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十二。

        我对她的印象好转了不少，不对方的礼貌是否算违心的客套，反正相起来还算愉快，这使得我对“完女孩”标签的认知又刷新了另外的度。

        在那次超过十一的晚归后，她每天到家的时间都落在七之前。

        倒不是我故意甩脸对她态度不好，而是我此刻真的是被一种铺天盖地的疲惫席卷了。

        “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