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很寬敞，整理得井井有條，帶著極簡的冷調風格，跟他的人很像。

        葉凡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轉過頭，靜靜地看著她。

        「那就閉嘴，跟我走。」

        「那麼晚了，難妳想在外面宿街頭？」他說著，自然地攬住她的肩膀，帶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

        「……還是算了。」她認命地垂頭。

        這是她第一次，進一個男生的私人空間。

        葉凡熟門熟路地拿鑰匙，打開了樓的門，然後攏著她走了進去。

        「哦？」葉凡挑了挑眉，一臉無辜地攤開手，「怪我？是誰在演唱會現場玩得不亦樂乎，忘了時間的？」

直掛著一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寵溺笑意。

        「現在……怎麼辦？」她的聲音變小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求助意味。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回去了！」她把所有氣都撒在了葉凡上。

        他帶著她，穿過寂靜的校園小徑，最終停在了教職工宿舍樓。

        深夜的校園空無一人，秋風過，帶來一絲涼意，也讓林薇打了個寒顫。

        「那個……我們這樣……好嗎？」

        林薇腳步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每一步都走得極其艱難。

        葉凡的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攥著她肩膀的力也加重了幾分。

        這真的進不去了。

        林薇想像了一那個畫面，宿阿姨那雙能看透一切的銳利睛，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葉凡率先走去，沒有回應她剛才的問題，彷彿本沒聽見。他走到一扇門前，再次拿鑰匙開門。

        門開了，溫的燈光從屋內傾瀉而，照亮了門的走廊。

        直到兩人走回學校宿舍門，林薇的腳步才猛地停住。

        林薇被堵得啞無言，是啊，確實是她自己太投了。

        那目光太過灼熱，讓林薇忍不住低頭，不敢與他對視。

        「喂！你帶我去哪？」林薇嚇了一，掙扎了一。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在這種孤男寡女、深夜共處一室的時刻？

        剛剛那興奮勁兒瞬間被一盆冷澆滅，林薇的臉垮了來，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像隻被遺棄的小狗。

        他的公寓在頂層，電梯上升的數字，像是在為她倒數計時。

        這裡比學生宿舍要寬敞安靜得多，而且，沒有門禁。

        林薇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顫抖，像羽一樣飄在空氣中，幾乎要被電梯運轉的微弱聲響蓋過。

        宿舍大樓黑漆漆一片，大門緊鎖，門上掛著「晚上十一鎖門」的牌。

        她看了看手機，時間顯示著——凌晨一點半。

        完了。

        葉凡脫自己的外套，不由分說地披在了她的肩上。

        語氣平淡，卻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他回過頭，對還愣在電梯的林薇說了句：「進來。」

        這是……要去他家？

        她終於後知後覺地，轉過頭看向罪魁禍首。

        林薇的心裡開始打鼓，越往裡走，她就越緊張。

        「妳想回宿舍也行，」葉凡停腳步，看著她，「我去跟宿阿姨求求，說我跟妳是兄妹，臨時家裡有急事，她看著會不會通？」

        她踢了踢腳邊的石，滿心委屈，卻又無話可說。

        特別是葉凡的。

        一门，淡淡的、屬於葉凡的氣味就撲面而來，比那件T恤上的味更濃郁，也更讓人心慌。

        電梯門緩緩合上，狹小的空間裡，只剩兩人交錯的呼聲。鏡面的牆映林薇緊張得發白的臉，和葉凡那雙深不见底的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