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另一個畫面，像滾燙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他的記憶深處。那是個無人的體育課後，他忘記了帶課本，折返教學樓時，路過了場邊那面的圍牆。

        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終於從傅硯行嚨深處爆發來。他全的肌肉都繃緊到了極點，手中的制服被他得發不堪重負的聲響。那個畫面，你那雙失去焦距的睛，比任何凌辱都更讓他痛苦。

        他當時只是站在那裡，站著。

        他聽見了聲音。

        「……騙。」

        他知自己徹底瘋了。

        賀準楓

        他看見了你。你看見白語珩，那個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保健老師，正用膝蓋強行分開你的，而陸寒晝則在你後，住你雙手，低頭在你的頸側舐著，像在品嚐獵。白語珩手裡拿著一支注，正緩緩將那粉的體推進你的手臂。你的神渙散，臉上是淚與紅交織的絕望。

        他發一聲近乎痛苦的低吼，加快了手中的動作，暴地磨蹭著，用最快、最不顧一切的節奏，追逐著那帶有自毀質的瞬間。他要用這種方式，把自己也變成那些汙染你的人之一，用一件沾滿他的制服，來宣示他那遲來又可悲的、虛假的佔有權。

裡傳來的、你帶著哭腔的息，陸寒晝那鎮定自若甚至帶著一絲施快的低語，還有你最後那聲被壓抑到變調的哀鳴，像一燒得通紅的鋼針，准地扎進他神經的每一個末梢。

        「哈……」

        他毀了。不只是你，還有他自己。

        他就那樣站在樓的雨中，仰頭看了許久，直到雨絲打濕了他的鏡，鏡片一片模糊。

        那扇緊閉的保健室大門，他曾以為是隔絕他視線的屏障，現在卻像是透明的。

        他將你的制服捂在臉上，呼急促而混亂，眶洶湧的熱始終沒能落。他用最暴的方式對待自己，也用最髒的想像對待你，彷彿這樣就能將他也拉進那個泥潭，就能用一種扭曲的方式，分享你所經歷過的一切痛苦與沉淪。

        他只看了一，就因巨大的衝擊而猛地關上了門，背後著門板，心臟狂得幾乎要從腔裡炸開。他甚至忘了呼，直到陸寒晝開門的聲音響起，他才像個被抓住的小偷一樣，狼狽地轉逃離。

        那細縫，成了他永遠的噩梦。

        看到了那個顏值驚人、總是冷著一張臉的裴霽書，將你壓在堆滿雜的桌上。你的制服被褪到腰間，雙無力地勾著他的腰，臉埋在他的頸窩，看不表。而裴霽書，那個看似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冷人，正一一地、動著腰，動作不快，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佔有。

        手裡那件制服的觸，和那晚隔著門板聽見的聲音，在此刻殘酷地重疊在一起。他自以為的怒火是正義的，他自以為的嫉妒是純粹的，但現實卻是，他早在看見你的第一次被奪走時，就選擇了轉離開。他甚至不敢承認，當時那種無能為力的憤怒底，還夾雜著一絲病態的、讓自己作嘔的興奮。

        看到了你。

        另一個畫面不受控制地衝進他的腦海，直接將他僅存的呼都奪走。那不是保健室，而是舊教學樓一間雜亂的儲藏室，窗外著細雨。他只是去還一本書，抬頭的瞬間，就看到了二樓那扇沒拉上窗簾的窗戶。

        一聲絕望的、自嘲的嗚咽從他緊咬的齒縫間洩漏來。他非但沒有停，反而動得更加猛烈，像是要用肉體的疼痛來懲罰靈魂的懦弱。每一次撞擊都像是在問自己：為什麼當時不推開那扇門？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拿著一件髒衣服，在這裡像個沒用的變態一樣發洩？

        在巨大的痛苦與扭曲的慾望交織，他終於到達了崩潰的邊緣。灼熱的體洶湧而，瞬間浸濕了他手中的制服，也髒了他自己的手。他癱倒在床上，像一被空靈魂的軀殼，大大地著氣，角的淚終於無法抑制地落，混汗中。

        不是歡笑，而是一種被刻意壓抑的、帶著哭腔的嗚咽。他停腳步，鬼使神差地靠近，從牆頭的縫隙望了去。他看到了你，和那個總是一黑外套、眉帶著桀驁不馴的賀準楓。賀準楓把你在糙的泥牆上，你的裙被掀起，制服襯衫的鈕扣崩開了幾顆，底被得發紅的肌膚。

        他想起了那一次，他被陸寒晝叫去拿一份學生心理評估報告。他敲了門，裡面沒有回應，但他能聽見細微的、壓抑的聲音。於一種連自己都無法解釋的預，他沒有再敲，而是輕輕轉動了那扇沒上鎖的門把手，只推開一細縫。

        這兩個字從他牙縫裡擠來，不知是在說誰。是在說那個冷漠地占有你的裴霽書？還是在說那個在雨中看完全程、卻什麼都沒的自己？

        他手中的力更重了，幾乎是要將那件薄薄的布料撕裂。江栩野、陸寒晝、裴霽書……一張張臉，一幕幕場景，像最惡毒的輪盤，在他腦中瘋狂旋轉。他發現自己本沒有資格憤怒，沒有資格嫉妒，因為他每一次，都只是個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