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加重了語氣，卻依舊是那種無力的哀求。他想起了你昏迷的那一年，想起了他獨自面對死亡恐懼的每一天。現在，你明明就在前，卻用一種更殘酷的方式推開他，那種覺比失去你更讓他恐懼。

        「我不發生了什麼……不妳怕的是誰……」他的拇指摩挲著你的手背，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一縷青煙，「把她還給我……把我的凌曦還給我……」

        房間裡的其他人都看著這一幕，無人聲。賀遙凜別過了頭，不忍再看。江栩野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而陸寒晝，則是從始至終用一種審視的、意味不明的目光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傅硯行，和他緊握不放的那隻手。白語珩檢查完畢，站起，臉比剛才更加難看。

        白語珩站起，冷靜地拉開了與床的距離，他環視了一圈房間裡神各異的男人，最後將目光停在癱坐在地上的傅硯行上。

        「除了外傷，她的體有嚴重的藥殘留反應，」白語珩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像在宣讀一份冰冷的屍檢報告，「還有……宮頸有撕裂傷，加上她昏迷前的時間點推斷，這三天裡，她遭受了長時間且暴的侵犯。」

        這番話像一顆炸彈，在房間裡轟然引爆。

        「砰！」是賀準楓第二拳砸在牆上的聲音，這次牆面甚至裂開了細紋，他的睛通紅，像一頭即將失控的野獸。賀遙凜摟住弟弟的肩膀，自己的臉也青得一塌糊塗。江栩野和黎湛曜的臉更是難看到了極點，殺氣毫不掩飾地从他們上散發來。

        傅硯行整個人像是被乾了血，他握著你的手猛然一緊，卻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暴的侵犯……宮頸撕裂……這幾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他的心上，燙得他魂飛魄散。

        「我要知是誰。」陸寒晝的聲音響起，平靜卻帶著令人膽寒的壓力，「白語珩，你現在就帶她回保健室，最詳細的檢查，我要提取所有可能的體證據。」

        他轉頭，目光一一掃過賀家兄弟和江栩野他們，最後落在失魂落魄的傅硯行上。

        「在找那個混帳之前，」陸寒晝的語氣不容置喙，「誰也不許再見她，尤其是你，傅硯行。你現在只會讓她更害怕。」

        你的意識像一葉扁舟，在漆黑冰冷的海洋上載浮載沉。周圍沒有聲音，沒有光線，只有無邊無際的沉重和疲憊將你往拉扯。偶爾，會有一些模糊的聲音片段鑽進耳朵，像隔著厚厚的層，聽不清，卻又能受到其中蘊的暴怒與絕望。

        有時候，你會覺到體在輕柔地晃動，似乎有人將你抱起，那個懷抱很溫，帶著淡淡的消毒味，讓你意識地想靠得更近。但很快，另一更強烈的、讓你靈魂都為之戰慄的恐懼會將你拉回，那恐懼與一個熟悉的影、一双滿是怒火的睛連結在一起。

        你發細微的嗚咽，像是在噩夢，想掙扎卻動彈不得。

        緊握著你的那隻手忽而鬆開，忽而又更用力地握緊，彷彿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拉鋸戰。你覺自己被放在一個柔軟的地方，有溫的被蓋上，但那份寒冷與恐懼卻如影隨形，滲透骨髓。你的眉頭痛苦地蹙起，即使在夢境的深處，也無法逃脫那無形枷鎖的束縛，只能任由自己在這片混沌的海域裡，被無的浪濤拋上擲。

        就在那片混沌的黑暗中，一個熟悉的臉孔猛地浮現在你前。那張臉……是那三天裡無時無刻不籠罩著你的陰影。他冰冷的神，他嘴角那抹殘酷的笑，和他上那與傅硯行極度相似卻更加沉鬱的煙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