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静静听她倒完苦，替她倒了杯茶，这才慢悠悠：“母后息怒，锦衣卫是父皇一手打造来的，父皇刚走，他们去皇陵守着也无可厚非。”她顿了顿，“舅舅一事，女儿倒是有一法。”

        “甚么？”她一个长公主，能比她这个太后还有办法？蒋太后立放掩面的手，直直盯着她。

        舞阳微微一笑，“定国公莫家世代忠臣良将，如今的定国公莫舶屹更是少年时就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凯旋归来后，被父皇任命为兵尚书，上任两年就在兵推行制度改，在朝中也有不少声望。”

        蒋太后回忆了一番，“说起来，哀家前不久倒是听闻过这桩亲事，杨忠正给他小女儿退了与定国公的娃娃亲。”

剩她的心腹人，又让她边的大女守在殿门后，才哀叹一声。

        “定国公每月初一都会亲自送定国公老夫人去弘福寺上香，女儿可试着接他试试。”

        “老定国公过世后，定国公府的旁亲曾觊觎定国公府的偌大家业，多亏莫舶屹撑住了，后续也与争家产的旁亲们都断了关系，只与杨首辅家来往较为密切。如此亲密的两家如今突然退了亲，这其中……”

        “谁敢欺负母后与皇弟？”

        “听闻杨首辅一生清正，妻族都是未发达前娶的乡村的妻，儿女亲家挑的都是寒门弟，与朝上权贵全无牵扯。唯有一个例外，他曾与老定国公是至交，老定国公曾请他教导自己的嫡长。后来老定国公死后，定国公府都靠当时年仅十五岁的嫡长撑了起来，据说杨首辅夫妇在这之中没少照料他。因此定国公与杨首辅有师徒之谊，据说还差成了娃娃亲。”

        “两家对外都说是定国公有隐疾，为了不耽误杨姑娘才退了婚。可这退亲一事终究是女方吃亏，杨姑娘今年也有十九岁了罢，京中适龄男儿差不多都定亲了，往后夫婿难寻啊。”

        “哀家在朝堂上也就太傅一个可用之人，但他一人独木难支，哀家和你皇弟是受掣肘，”她掩了掩面，“若是锦衣卫可供差遣就好了，可惜如今锦衣卫指挥使带着那些锦衣卫以为先帝守墓的名义在皇陵守着那些臭士，也不知要守多久。不过是看不起你皇弟年幼，又仗着先帝遗诏，不甘俯首称臣罢了！”

        “怕是两家起了甚么龃龉，你的意思是，可以从这定国公切，让他成为我们的人？”蒋太后接话后问。

        “瞅着你父皇才走了不到十日，那些小人就急吼吼地到哀家上欺负哀家和你皇弟，哀家也是受了一肚气，才与你说说。”她握住舞阳的手，连连叹息。

        “你不晓得，他们不敢明着来，暗地里花招频。就拿今天的早朝来讲，哀家不过是想给彻儿他舅谋个侍郎的位置，那个阁首辅杨忠正推推辞辞的，吏和尚书也同他穿一条，咬死了不松――”蒋太后一开始语调还算平稳，后来越说越气，“还有平王那，别以为哀家不知他私里结党营私，一个早已封王有封地的皇叔，打着甚么算盘哀家不知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