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金立夏在县里读书，只有周末才回家，消失三五天是常事，为什么独独这回金小寒反应特别大，甚至第二天冒雨去追？”贺思嘉认为金小寒或许不能完全理解，可潜意识觉到这次别和以往不同，当然会排斥。

一段戏拍完，贺思嘉忙找到吴臻，“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继续说？”

“余导拍戏时有多固执，你应该了解，再说也没用。”

或许是吴臻传授的技巧实用，又或许是雨中戏让贺思嘉开窍了，复工后他步明显，有时还能闪现光。

期间有一场戏是金小寒终于意识到哥哥走了，在家里冲金母发脾气。剧本只安排金小寒不肯吃饭并摔碗，可贺思嘉突然来了灵，在绪爆发之前，他将自己的碗筷摆在哥哥常坐的位置，金母给他放了回来，他又再放回去。

吴臻回：“你想看？”

“金小寒的潜意识并不会在当时当刻生效，他思维不健全，对事的判断并非来自经验和学识，而是通过周围各种反常的细节，并且需要慢慢收和消化。”余枫半步不退，“另外，戏剧需要冲突，静与动是冲突，懵懂与顿悟也是冲突，电影是个整，你第一时间就躲，会削弱后期爆发的冲击力。”

吴臻虽不理解贺思嘉为什么突然对那几冷门电影有兴趣了，可毕竟小事一桩，便答应回去问问团队。

两人僵持不，贺思嘉急了，索直言：“电影是你的，角是我的，反正我就这么理解。”

不过随着贺思嘉主动的提升，在角理解上偶尔会和余枫有冲突，就比如此时此刻——

余枫属于只要不满意，就能让

该有吧，脆打包发我好了。”

次日中午，贺思嘉收到阿给的移动盘，说里存了吴臻所有老片。

这时，朱宜开了，“小余，你和思嘉说的都有理，不如两个版本都拍，剪片时再选了。”

反反复复，近似刻板行为。

“余导让我休息两天，反正也没事。”贺思嘉撑起上，恣意一笑：“等吴老师新片上映，我包场补票。”

金立夏即将赴省城读书，村民们拉着横幅起唢呐相送，村别时，金小寒躲在金母后，拒绝哥哥碰。可余枫认为这时候的金小寒意识不到“告别”所承载的义，贺思嘉表达有误，不应该躲。

吴臻耸耸肩，摊开手无辜一笑。

当天余枫夸了他，连饰演金母的朱宜也不吝啬褒奖，自那以后对他亲近许多。

余枫眉心一蹙，转就问吴臻，“你又把那套不着四六的说辞讲给思嘉听了？”

余枫气结，导演和演员的矛盾往往就在这里，不存在对错，只是各自立场不同。

余枫思忖片刻，又瞪了吴臻一，叹气说：“那就依朱老师的。”

他希望演员能成为手中的笔，合他完成一幅优秀的画作，而演员则希望画上的自己足够鲜亮生动，引住赏画人的视线。

他还真就一来看了，不仅自己看，如果碰上吴臻有空也会拉着一块儿，如此吴臻便成了他房里的常客，对方总会教他一些表演上的小技巧，或者谈论些拍摄时的八卦，两人关系愈发熟稔。

可贺思嘉犹自不甘，还想辩驳，却见吴臻弧度微小地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