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取的是，揚晨風的雙臂依然緊摟著我，並沒有逃避的意味。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一定非得侣不可。只要互相喜有意，彼此欣赏对方使来的鸡歪路数。如此一来，趣架构在两人的认知上，一来一往，撞的火花充满趣味无穷的狎戏。这样的组合，雷同各种衔的院长与边的机要秘书，忠心耿耿帮主跑接洽，专各种鸡歪事。上至卫星的玻璃、至潜艇的螺丝，还要备妥主吃的鸡，摆在床上光看就会那种。不时再来个满汉全席，这样才叫级享受。

        这才叫生活！

        不容否认，因为偏，我从一开始便刻意培养。

        我再对症药，尽量以简单易懂的方式让他能够领悟，慢慢收。

        我說：「這是我的地盤，但願連螞蟻相幹這種芝麻事都能知，你繼續說。」

        依時間推算，如果沒差錯，揚晨風看見的那個人，多半是坦克。

        扬晨风天生浪命，从屏东一路北上闯到台北，最后经由人指来到蛮荒山林讨生活。他天天卷袖劳碌，卖力挥汗掘地没挖到「国家宝藏」，到今天也只是个不起的组长。如果我是养护组的大脑、那么扬晨风便是养护组的双手。

        他只需对我负责，带领数十名工作人员，执行我交付的事宜。

        想不到的是，我

        有什么尻疮喂什么泻药，不心存侥幸，也不浪费人尽其材的本份。我谨记老祖宗教条，施行有钱能使鬼推磨德政，激励每个员工的斗志，奋勇拼命向钱看。扬晨风来那么久了，深知我的行事风格不怕花大钱，但每分钱都要砸得有意义。

        他好像在繞令，我的心思卻飛向那一夜……

        他不能天天穿着级西装，人模人样被随员簇拥着在各种重要场合穿梭。

        扬晨风很争气，用勤劳修补不足，没砸了黄柳妹的招。

        园艺其实只需用心去观察，知识是死的。

        ★★★★★

        他將膩在我耳頸的臉孔抬起來，兩很勇敢與我對視，先唇，再訥訥地說：「其實就算你不問，我也打算要講。在你看見我和歐陽打炮那一晚，聽見聲響時，我心裡就在痛苦呻，希望躲在外面偷看的人不是你。我忐忑不安開門查看，看見果然是你，那剎間……老實說，我本沒臉面對你，實在很想去撞牆，心慌意亂之際，你丟一句話便走。我後悔死了，急急忙忙把歐陽送走。想到自己違反規定，幹你最不希望見到的事。我心急如焚，想說你心裡一定很難過，很生氣。我真的很擔心，你一氣之會把我攆走。光是想到再也不能看到你，我就心如刀割，好恨自己，為何要平白糟蹋你們的好好意。我打定主意，要跟你說明整個來龍去脈，希望得到你的諒解。罰我什麼都行，就是別把我趕走。可是你不知跑去哪裡，我像瘋到處找不到，最後爬上瞭望台，正好看見老布和一個男的走鳥巢……」

        ★★★★★

        拢怪我能力不足，无法提供机要秘书的宝座给扬晨风过过瘾。

        缘由狡诈之徒大都只对自己忠诚，有机会反咬主时，绝对不会犹豫。

        用外婆教育我的那套，工作时除了讲解，还不时提问。

        揚晨風睜大睛說：「我本來不知，是後來才知，你怎麼會知？」

        我外婆看人向来很神准，宁愿用号呆【形容呆笨】也不选狡诈之徒。

        这样可以很快抓他那方面欠缺，征结是什么。

        趣建立在语言与行为，如何让两者烘托达到相辅相成的效果，是深的艺术。最好是每个人都有个听得懂鸡歪话的知交，随时陪伴在边，互相看得彼此哪里在。双方自然知什么时候该说些鸡歪话，什么时候该些鸡歪事。

        「呃！事到後面變得有點複雜，我儘量說得簡單些。走鳥巢後，老布親那男的，說：拉去！然後兩人分開走……」揚晨風用台語說「拉去」，依況狀研判，應是阿布用英文說「祝幸運」。「老布好像在趕時間，邊走邊講手機，腳步邁得很快，一就不見影。他三更半夜不睡覺，很多門都打烊了，依方向看，老布八成要去釣場跟什麼人約會。相反的，往左而去的那個男人，慢慢的從瞭望台面走過去。我看得很清楚，他走到木屋區，停在H8外面打手機。寶貝！你應該還記得，當晚大尾鱸鰻住在那裡咧？我就很驚訝，睛睜得更大。這咧時陣，有個人從放利貸住的那間木屋閃來，然後裝作沒事的往H8走。很自然地，他們兩個人就朝面啦！接著攀談起來。沒多久，有人開門讓他們進去。距離那麼遠，我不是千里，當然看不清楚開門的人是誰。但從體形判斷，應該不是大尾鱸鰻。這我當然更好奇，不禁想說你會不會也在裡面，所以我就摸過去，阿娘喂！屋裡很熱鬧，居然有六個脫光光的男人作陣底相幹，你想不到吧？」

        意外的訊息來得很勁爆，牽動我關切的神經，很興趣地問：「也是外國人？」

        我用人哲学，忠诚第一，能力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