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紧抓疑不放，非刨究柢不可。

        看辦公大樓就快到了，我說：「那好吧，武田桑！給我半分鐘。」說著便踩油門，快速駛中庭，停妥車，我拿著手機邊走邊說：「武田桑！我好了，請說唄！」

        黄柳妹说：「是啊、是啊！你怕我赚太多，偷偷交代柜台，不准她们帮阿嬷接太多生意，规定一天只能煮几菜、一个月只能办几桌。甲我缚脚缚手，麦以为我呣哉。」

        「哇哇哇！」武田不待我把話說完，便迫不及待嘴：「一針見血，你越來越。不過我就不相信，在毫無提示，你有辦法猜中，那兩名偷偷約會的帥哥是誰。」

        「唉呦喂！我心ㄟ阿嬷，妳想看唛咧。如果妳每天都在餐厅忙得团团转，我要找妳，怎么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还有，妳分乏术，菜园的菜就会无打采，鸡鸭就会饿肚，万一鹅抓狂飞去，被游客抱回家，那妳岂不白养一场。」

        其实我可以假装尊重她烦的关心，敷衍搪便可；但我没办法假装不去正视，堆积在她眉峰上的忧郁。最好的化解良方，就是据实以告：「阿嬷！阿振所讲的差别，是指那边单独前来旅行的背包客，就是包袱款款就门的人，大都是少年家。这类客人比

        個個神慌張，八成見到鬼。不然怎會嚇到顧不得穿衣服，全光溜溜的跑來！

        我已走到辦公室門外，覺得好像有睛在盯刺，便站在走廊上，一邊觀察，一邊應：「如果機車不是暫時借來的，那麼在你我皆認識的洋漢裡，用重型機車代步的，雖說寥寥可數，卻又個個不拒男，當真不好猜。我只能心存僥倖，將領我薪的人排除掉。再從時間上推測，中午的餐會上到第七菜時，紅中便離席，莫非……」

        我說：「能被你視為大驚喜，肯定不得了。快說來讓我開心一。」

        「知啦、知啦！我少养一些就是，省得听你念经。而且念归埔，却不说重。」黄柳妹横过来两粒卫生，接：「你别闪避，阿振讲生意确实有差，我听你怎么说。」

        全拜黄柳妹有双悉世理的明亮招、过耳不忘的本事，毫无老人痴呆症就算了。

        不用怀疑，人家是婆媳过招，我们是祖孙餵招。

直奔城堡。途中武田來電，隔空嚷：「青仔！大意外！大驚喜！」

        「你在開車是不是？」武田說：「事很冗長，我看你還是靠邊停，我等你。」

        武田：「之前調查呼延龍達那幫人的底細，毫無所獲。這回終於有點眉目，我可能查到一件大意外呦。但仍需資料佐證，得待會再說，先說另一件大驚喜。稍早從山上滿載而歸時，因為杰夫想查探那裏的溪谷地形，我們兩人便多耽擱片刻。結果運氣很好，回程時無意中發現大驚喜。看見兩名全副裝備的闇黑騎士，各自騎著重型機車，咻咻！閃直達野戰炮場邊緣那條小路……」如果無誤，他所說的地方，就是我載祁秉通去風的雲仙台。「那裏十分僻靜，走到底是山崖，平常人跡罕至。所以我和傑夫覺得很不尋常，便停車來，由傑夫跟上去查看。就看見兩個西洋帥哥在……」

        赫見一門扉忽開，衝來一個、再一個、又一個……

        他有意吊胃，我當然得合，興沖沖上鈎：「他們相約去那種地方，要幹的事肯定不可告人，怎不令人好奇。而且，你把他們視為大驚喜，代表不是路人甲……」

        「遵命！」我收敛嘻笑脸，不粉饰说：「当初盖饭店时，最先的规划，我确实想以陆客为主。不过，等到一开放预约，很快就排到三个月后。原因有二，一来饭店的规模不大，只有上百间房间，很容易客满。二来咱有很大的靠山，就是妳的宝贝女儿和孙女，她们的保险公司，全台有好几百个营业，都是我们的金盏花会员。阿嬷！妳也很清楚，保险公司经常办活动，地总离不开饭店和餐厅，以及可以赏玩的游乐园。这些我们通通都有，他们当然很乐意来捧场，今天来一团、明天来一团，客源很稳定。再加上他们介绍的亲友团，浩浩，大家对我们的服务质量，拢嘛呕乐甲ㄟ哒叽(形容极度称赞)。连带妳负责的珍珠园，生意更加，这总不假吧？」

        ★待續★

        言猶未完，我抬頭望著對面樓上的走廊，瞬間只剩瞠目結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