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說：「阿嬤心內想的，應該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對某？」

        「只急著自清，卻沒說要調查……」黃柳妹嗤笑一聲，「青仔，這叫什麼？」

        黃柳妹笑了笑，「你了解尚好。打人喊救人，什麼便宜都要佔，政治就是這麼黑。」她重新捧起碗，一邊挾菜一邊接：「建忠！馬先生這回犯的，又是什麼案？」

        都是什麼，她沒說來。

        「這叫一石二鳥，對某，阿嬤？」說著，我把撈了半天才找到的魚睛，放黃柳妹碗裡。黃建忠笑：「還是青仔卡巧。我的腦筋都還著，他已經通到底了。」我說：「阿舅每天勞公事，連禮拜天都得去加班，任誰也會累，腦筋也得休息啊！」

        突然，黃建忠不知想到了什麼，猛地放筷說：「對了！阿母！馬先生幾前天去鈴申告，這件事我有告訴妳嗎？」

        「你得很好。有關政治的事，你沒直接回答，是對的。」黃柳妹不光頭上稱讚，還用嘉許的光看著兒。「其實啊，這件事我也想過。他們追殺馬先生目的是什麼，送去坐牢，以洩心頭之恨，媒體都這麼寫的對吧？但是怹忽略了一點，不是有一群人每天都在喊，要求特赦「那個袋總統」嗎。面對這個壓力，坐大位「那個查某」怎可能置之不理。可是她又不能不顧社會觀，當然要走偏門才行。所以，我想了又想，怹追殺馬先生是一種戰略，關人其次，幫「袋總統」的特赦鋪路為主。」

        黃建忠答：「關於國民黨處理中影、中廣、中視等產權，簡稱三中案。」

        這種時候，我大舅媽見多了，都會裝聾，一邊默默幫婆婆和老公佈菜、一邊怡然自得的輕嚼慢嚥。揚晨風很會看風向，懂得趕快裝啞吧，只吃就不會錯。巧克力炸第一次跑來湊熱鬧，本來吃相無顧無忌，直到筷被黃建忠很不客氣地撞開。揚晨風低著頭偷笑，巧克力炸錯愕住，本不知自己錯了什麼。回過神之後，他立刻用無辜的神向我求救。我使著，朝揚晨風的方向呶呶嘴。巧克力炸意會了，立刻進狀況，學揚晨風埋頭狼吞虎嚥就對了。至於我，有耳無嘴等傳喚。

        不然阿恩就不會那麼想幹立委，企圖以毒攻毒，爛爛得正。

        黃建忠笑了笑，有點牽強，有些靦腆說：「阿母！我就知，什麼事都逃不過妳的睛。不過，馬先生來過我們這裡幾回，跟阿母妳也算有些交。剛好，歐鎮長對這件事好像很在意，前幾天還問了我意見。可是，我一向慢，只好來請教阿母妳。」

        「是！」黃建忠也直腰桿，態度就像是面對長官報告那樣，很慎重說：「事是這樣的，有媒體報導北檢掌握馬先生賤賣黨產的證據，他得知後深憤怒，便親赴台北地檢署、等檢察署、最檢察署，告發北檢檢察長邢泰釗、主任檢察官王鑫健涉洩密，認為北檢調查此案已不適任，聲請移轉轄。因此，當晚北檢就開記者會，指馬先生申告的案件，檢方將依法辦理，並呼籲本案應回歸證據，勿以緒或民粹手段，混淆焦點、妨害偵查，將既定步驟進行，不受任何影響。北檢澄清，偵辦任何案件嚴守刑事訴訟法偵查不公開規定，相關報導所載「檢方發現、檢方認為、檢方掌握、檢方質疑」等內容均與北檢無關，內容不實也未向北檢查證，媒體應自負文責。」至於目前偵辦案件，北檢仍將既定步驟進行，不受任何影響。」

        「恁看恁，顧講話，害阿母都不能好好吃頓飯。」曾艾幗總是在適當的時機，面收

        跟往常一樣，只要談到政治，餐桌上的氣氛就會變得很凝重。

        「竟然有這種事。」黃柳妹猛地直腰，神有點激動說：「馬先生那麼溫文的人，想必是被到忍無可忍了，不然他怎會去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建忠！你說清楚來。」

        黃柳妹說：「你向我提起這件事，是不是要問我有什麼看法？」

察官指揮偵辦，調查局面對的就是地檢署，調查官帶去的傳票與拘票都是檢察官開的，調查官是依法執行公務。互相都不敢承擔搜索抓人的責任，而且搜索票沒有法官簽名，只蓋官印。」

        黃柳妹說：「以前法院是國民黨開ㄟ，現在風輪轉，變成民進黨開ㄟ，攏是……」

        不過，我猜是垃圾，因為政客也有分級，大爛、中爛、小爛，很少不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