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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龍發堂會得到青睞嗎【下】

唱起「杂念调」。一般都简称「杂念仔」,每首句数不定,每句长短不一,是台湾歌仔戏常见的朗诵唱腔,用一种近乎念白或诵念的方式,多用于长篇叙述,容纷杂像一个说话繁复的人。开曲调是这样的: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加重音】,嗯嗯嗯嗯,嗯嗯【花音】~嗯嗯,皇太后比着手势,唱:「女王女王何其多,这咧尚盖趣味咿~咿咿,听讲伊~人ㄟ大王真目理,晚晚去困早早起,又搁烦恼天未光,又搁烦恼半瞑仔有人来刺杀,烦恼同志背叛拖后脚,烦恼民众呷饱太闲来抗议~咿咿,人ㄟ大王实在真心,晚晚去困无时间保养,透早起来抹粉胭脂,便所放赛看报纸,餐厅呷饭电视~咿咿,心惊胆颤一直,怨叹人民不知好歹,皇上啊~」

        皇太后面容一整,收起诙谐的举止,唱腔忽变,改成慢板七字调--

        大都用于哀伤、忧郁时使用--

        黄柳妹神忧忡,唱:「手握权利万丈,权之心比海深,威权复僻步步近,百姓吃苦作功德,只要王朝永不衰……」她终于说真心话,我不由想到风蘼全世界的影集,『权力的游戏』里面那个坐上铁王座的瑟曦。她的背景和我们的女王很类似,只是成长过程不同,但最终都凭着阴狠毒辣的权谋登上权力之峰。最可怕的是,瑟曦掌控大权之后,看自己人民的心态,居然是「一半是叛徒,剩的都是白痴」。显现她不是从底层摸爬上去,无法理解一般民众在权力游戏中的诉求,施予同理心。更教人胆寒的是,瑟曦可以为了权利牺牲自己儿的生命,她还有什么来的。

        「阿嬷长睛以来,第一次见到这种人。那么需要用权利来满足自己的望、用权利来救赎自己的缺失,权心之大连男人都比不上吶!伊已经被权扭曲心智,现在最大的心愿想必是当个威权的大王,一直袂煞,最后像老蒋那样到死。可是万一变法不成功,伊再不愿意也得泪挥别王座。想到这个,我还真有担心,以伊目前的心理状态,到时恐怕很难接受,很可能会被家人送去日本住『京都龙发堂』的总统套房渡过余生。」这是我送黄柳妹卧房时,她今晚送我的沉重晚安曲。回去睡觉的路上,我慢慢开着车,咀嚼着我外婆先前说的那些警语。

        扬晨风坐在副驾驶座上,见我沉默不语,忍不住打破沉寂:「青仔!你有心事是不是?刚才你和家嬷不是有演歌仔戏,我看了半天,虽然跟每次那样很好笑,可是今晚有不一样。你们演的皇帝和皇太后,一边搞笑一边谈事,说的是不是小英?」

        「嗯。园区攸关上千家庭的生活,我得负责。近年观光业一片愁云惨雾,不就是小英搞来的。说实在的,她要亲哪一国,我都没意见,因为那是个人的政治主张,人人都得互相尊重。但为总统有时得牺牲自己的理想,去成全人民的福祉,对某?」

        「嘿咩,雖然我不是聽得很懂,但我相信你說的肯定有理,然后呢?」

        「问题是,这个小英不是卡通的那个小英,缺乏仁之心,光会说一套一套。从一连串的政策可看,她施政着只为一党之私,汲汲营营只想把敌人踩在脚永劫不复。没气度、没度又很固执,简直就像一个很任的大小。」

        「就像名嘴常讲的,公主病是不是?」

        「如果只是那样倒还好,偏偏位居龙,却毫无典范可言。我举一个例好了,小英第一次竞选总统时,刻意说小哥是贵宾狗,意图将他塑造成权贵。她自己则装童养媳的模样,企图博取同拉近与一般民众的距离。我就想不懂,她的家世明明比人家好,有必要用这种奥步吗?彷佛她祖先留的家产见不得人似,可从来没人质疑过,她为什么不能光明磊落打场格局的选战,至少输了也虽败犹荣。但她没那样,反而曝端倪,为了追求权位,纵使牺牲祖先一些颜面也在所不惜。或许这些都累积成怨恨吧,导致她认为的白才是白,常常上演两种标准教坏囝仔大小。例不胜枚举,不是有个国民党交通长,父亲节当天陪老爸去饭店吃顿饭,不巧那天刚好台风来。消息见报,小英就义愤填膺骂人家是混,气到很想砸电视。可类似的事落在党同志上,她一个屁也没放。这就是两种标准,若是家长护短也就算了,偏偏是一个堂堂党主席,国际上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却老是一些令人摇的事。要我说,民主政治,政党互相竞争如果是非不分,那这种民主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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