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乖巧地：“好。”

        付迦越的十八岁来得寂静无声，他也不记得生日那天自己在什么，大概也是和平时一样练琴吧。

        “许个愿吧。”      付迦越对她说，“许完愿再蜡烛。”

        这种气氛，这等男人，陆凝哪里见过，一时就有些慌了神：“谢……谢谢爸爸。”

        幽暗暧昧的灯光和低沉柔和的爵士乐，付迦越的眉竟多了几分油画般的质，衬衫袖随意地挽起来，前扣解开两颗，不经意的。

        陆凝小声说：“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所以……”

        时间过得快，一眨她就是十八岁了啊。已经成人了。

        付迦越自己平时生活很自律，听到这个要求挑了眉：“这么晚吃甜，你不怕胖啊。”

        她怎么就能自己跑过来找他呢？一个十七八的小女孩。单独行多不安全……遇上坏人怎么办？

        付迦越看着她还有些湿的发披散在肩上，显得年纪格外小，声音也就缓和来：“收拾好了？想吃什么？”

        他带她去了酒店一层的西餐厅，了排和意面。陆凝显见得是饿坏了，潦潦草草地切两就把大块的肉囫囵往嘴里，丝毫不顾形象。

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付迦越的肩膀上。

        付迦越把她的盘拿过来，帮她切好，再递给她。他只了杯酒放在手边。

        “成人了，要不要喝杯酒？”      付迦越晃晃手里的脚杯。

        “怎么想到来上海找我？”付迦越说，“我刚才打你的电话，也没人接。”

        他叫来服务员，给陆凝了一只糕，果千层，上面一只细长蜡烛。一小火苗摇摇曳曳，端上来，陆凝的神瞬间就亮了。

        以前付迦越没想过这些事，边多了一个陆凝，这才会到了养女儿的家庭那种牵挂肚的觉。

        “好吧。”      付迦越一笑，把杯中的酒饮尽，“你等自己先上楼，困了就睡。我要去打个电话。”

        陆凝洗了澡，从书包里拿净衣服换上。

        陆凝三五除二把盘里的吃得净净。

        付迦越这才想起来。上次他陪她过生日，好像是在夏天。

        付迦越叹气：“等我多久了？”

        “够不够？不够再。”      付迦越说。

        陆凝拼命摇：“不，还是，不要了……”

        陆凝的父母都缺了席。付迦越想到她，又想到自己，莫名多了种同命相怜的绪。

        而现在，城市里的孩在这个年纪，大多都是有父母陪着，过一个足够有仪式的生日的。

        十八岁生日对孩来说，应该是件很重要的事，所以她才想到要大老远从北京跑到上海，要他和她一起过。

        陆凝听话地去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哗啦啦的声。付迦越站在落地窗旁边，转看一浴室紧闭着的门，觉得自己的心绪也有些乱。

        “好久了。”      陆凝鼻，“我还饿。”

        他们回到酒店，付迦越的房间是一个层的套间。天气，陆凝在外面跑了那么久，上都是汗津津的。付迦越拍拍她肩膀：“先去洗个澡吧。洗完我带你去吃饭。”

        提起电话，陆凝想起来了，眶一红。

        陆凝想了想：“爸爸……      我可不可以，要一块糕？”

        “我手机丢了。”

        “生日快乐。”      他说。

        陆凝合拢双手放在前，闭上睛，嘴唇微微动了几，然后嘟起嘴把蜡烛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