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想太多。

景岳勉赞：“……理解能力优秀。”

如今寒云宗就靠一叶震慑诸派，但一叶寿数已不过千年，且宗门的返虚老祖不比紫霞派人多，后辈弟也不如紫霞派有前程。

次日，寒云宗一行早早到了九天山山脚。

景岳怀疑地问：“只是如此？”

再说了，既然是大利宗门之人，没准儿还能多利一两个返虚渡劫什么的……

土豪大手一挥，带众人住了乐城最贵的一家客栈，还是一人一间房，极度奢侈。

后者一哂，哪里不明白他的未尽之言？

他们一直逛到了日已薄暮，终于等来了王长老。

参与比试的修士会一同攀登天竹，最早登摘得竹芯的人被称作竹人，可以得到青竹斋准备的厚礼。

郑白越想越底气越足，他朗声：“我明白了！有老祖在，我宗福星照，必能长长久久与天齐寿，岂是阿猫阿狗可以挑衅的？”

是呀！老祖还未满十八，却已然筑基，说不定能在百年中结丹，到时候别提晁真人，哪怕是秦真君也攀不起！

文卷中记载，南洲的符修门派青竹斋有一棵天竹，此竹有参天之，枝叶繁茂，据说每片叶都是天生的阵法，蕴着不同的考验。

但也仅仅是可能。

而每届竹大会上表现的修士，几乎都能在飞仙榜上占据一席之地。

早在他扮作景山混门时，就知紫霞派对寒云宗有敌意。若是寒云宗继续那般腐朽去，或许千年后紫霞派有可能后来居上。

景岳忽然发问，倒把郑白给问得愣住了。

郑白急声：“老祖，那都是外无知鼠辈胡说八！”

“知外都叫我什么吗？”

“那又如何？”

返虚往渡劫一关千难万难，莫说紫霞派中仅有三人，就算是千百返虚修士，又有谁敢说自己一定能突破？或者，又有谁敢保证一个跨渡劫期的，不会是寒云宗的云风？

郑白忽然闭嘴，面一白，怯生生地觎了景岳。

九天山共有九座山峰相连，峰奇石怪，

郑白一怔，随即咧开嘴角。

可是……几万名以后……？安文星至于吗？

“他们都叫我小儿老祖。”

景岳不以为意地笑笑：“但他们也称我为大利宗门者，不是吗？”

郑白似有些难为，吞吞吐吐：“我、我们寒云宗虽是法修第一宗，但这些年少有天才世，更别说像秦真君和晁真人那样的惊艳之辈。而且一叶老祖他寿――”

更何况，如今寒云宗已大变，门中一派生机，蒸蒸日上，又有他补全功法丹方，一叶剩的寿岁何止千百？这紫霞派兴得也太早了！

咱俩都排在几万名以后了，他有什么可得意的？”

对此，景岳唯有三字真言。

景岳此前从宗门文卷中得知，竹大会乃是筑基期修士间的比试。

“……还有，他是紫霞派中人。”郑白有些犹豫，试探：“老祖可知，紫霞派传承自妖劫前的大宗门紫霄，如今门中有三位返虚老祖坐镇，更有晁玉这等天资非凡的后辈。晁真人修不过一百四十载已经结丹，比当年的秦真君也不算差了。”

寒云宗颓势已显，紫霞派却如朝阳初升，难免蠢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