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推門，發現剛才和那個路過的女助理說話時不小心把門帶嚴實了，從外面本打不開。

        他急得直搓手，在原地轉了兩圈，整個人都慌了，最後沒辦法又只能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去聽裡面的動靜。

        隔著門板，依稀還能聽見那種“啪、啪、啪”的肉體撞擊聲。也就是說趙助理和婁助理還在扛，還在捱打。老李抬腕看了表：這都十分鐘過去了，那兩個男的怎麼還沒放棄進攻？

        又過了一會兒，撞擊聲的節奏開始逐漸加快，變得急促、緊密。老李耳朵緊緊貼在門上，急得直跺腳，生怕婁助理扛不住，她畢竟是剛職的，不熟悉公司這些規矩，萬一她經受不住，那她們這個“雙女翹鎖肩防抱式”雙人防禦陣形就得崩潰……

        正焦灼著，忽然裡面傳來一聲男壓低的吼叫。

        “哦——哦喲！哦——哦！”

        老李一愣：整個進攻過程中，那兩個男人都是悶頭猛攻，一句聲都沒吭過。可現在突然吼來——這是怎麼回事？

        他屏住呼繼續聽，忽然察覺剛才那種密集的“啪啪”聲似乎變慢了。但再仔細分辨，他才發現不是變慢，而是少了一層。

        之前是兩種不同節奏的肉體撞擊聲交織在一起，疊加成頻撞擊聲。可現在只剩一種單一的撞擊聲在迴盪。

        也就是說……其中一個男人放棄進攻了？

        老李睛一亮，心頭陡然升起希望。不知是趙助理先守住了，還是婁助理先守住了？想來想去，他覺得極有可能是趙助理——畢竟她對付男的經驗明顯更豐富，陣腳穩得很。

        那接來，就輪到婁助理撐不撐得住了。

        他繼續把耳朵死死貼在門板上。裡面的啪啪聲依舊在持續，速度甚至比剛才還快，但節奏明顯趨於單調——確鑿無疑，進攻者只剩一人了。

        忽然，老李聽見第二個男人也發了一聲壓抑不住的低吼。聽音就知絕對不是先前那個！

        “呃——呃！哦喲，我要……我要……！”

        緊接著，一聲清脆又帶點急促的嬌喝從裡面傳來：

        “收腹夾緊！”

        是趙加瑩的聲音，老李聽得一清二楚。

        他心裡一陣振奮：果然，被他猜中了——趙助理已經成功穩住了陣腳，現在甚至還能分心指導婁助理的防守動作！

        “夾緊”又是什麼意思呢？老李在門外琢磨半天——趙助理說要“收腹”，那大概是讓婁助理在捱打時繃緊心、穩住重心，避免被震散防禦陣型……至於“夾緊”夾哪裡，他就不太好猜了。

        “哦——哦哦哦！”

        屋裡又傳來那男人斷斷續續的低吼聲，像是被到了極限。緊接著，持續了這麼久的“啪啪”撞擊聲終於戛然而止。

        然後——是一片死寂。

        幾分鐘過去，屋內沒有任何動靜，連沉重的息都聽不到。

        老李終於長長吐了氣：看來那兩個男人是徹底放棄進攻了。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估計是被耗得沒力氣了吧。

        又等了兩分鐘左右，聽到裡面傳來鞋踩地的腳步聲，正一點點向門近。他趕緊退到旁邊，假裝認真欣賞牆上一幅裝飾畫，餘光卻死死盯著門。

        “咔噠。”

        門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