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在床上说的话，怎么还有人相信呢？”她笑着反诘。

        但是我又想质问她――用力掐着她的脖质问她。

        昨晚在地上躺了一夜，最后是如何结束审问回到房间的，我记不清了。

        我乞求Anna她们帮我找兼职。

        我该恨喻可意的，恨她拿我当游戏的筹码和赌注随意扔掉，恨她背弃了所有的诺言和亲密关系，把全的一切都毁掉了，把我人生前十八年苦心经营的东西全毁掉了――仅仅是为了让我的妈妈会痛苦。

        但她杀死了我妹妹的母亲。

        她不会把这件事透给其他人，因此我无论如何都可以继续读书，否则中途辍学只会二次损伤她的颜面。

        我想安她，夺她手里的刀，把她抱在怀里。

        “如果再来给你一次机会呢？”喻可意说。

        “是她亲手杀了我的妈妈啊。”

        替同学画设计作业，接各种杂乱的设计单，在画室兼职……虽然时不时会被拖欠甚至不给费用，但林林总总攒来是够活着了，生活至少没完全偏离轨，没穷困到要和homeless挤桥的地步。

        我被反锁在了屋里，就像小时候那样，该受冷落、关禁闭反省，然后向她大声忏悔。

        从屉里拿药，是之前喻可意给我准备的，为了防止我在自缚时受伤。

        在格拉斯哥，我就这么东拼西凑地活了来。

        摧毁了石云雅心里那个完女孩之后，剩的那个喻舟晚该怎么办呢？

        在英国生活的留学生，如果父母直接断供，会活得如履薄冰，随时可能神崩溃。

        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所以我可以全心地依赖你，你也会满足我所有的癖好。

        于是我同样无法到不恨自己。

        为什么人可以在拥有母的同时那么残忍？

        我第一次拿到的薪资二手书店售货员，从午一到六，每小时不到九英镑。

        可是我逃跑了，并且在两天后离开临州回了格拉斯哥。

        结束就好了。

        生活在这个夜晚被撕开了一血的裂，凝聚成巨大黑，把所有人都卷去碾压――我生理学上的父亲死了，我的母亲变成了杀人的罪犯，把我变得肮脏，把我的妹妹……我彻底失去她了。

        快结束吧。

        我们开始了遥遥无期的无声冷战。

        我了解她。

        喻舟晚依旧是那个在对峙里当鸵鸟的局外人，楼大厦在面前坍塌，依旧不知该如何行动才能挽回，哪怕是一砖一瓦。

        我面前现了哭泣的喻可意，她站在那儿，手在不停地血，她为自己泪，在哭诉着：

        再次醒来，我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

        四肢被衣袖摩得生疼，还没长好的血痂被磨破，黏在布料上。

        不过，我不在堂而皇之地跟她伸手要生活费。

        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

        离付清房租还差的很远，甚至不够让人挑选晚上能吃什么，因为未来几天我需要上课汇报，没时间兼职。

        人生第一次，我想试着挣脱她，不想再成为活在他嘴里的寄生虫。

        我永远不会在她的心里洗去肮脏的印记，无法再冰释前嫌，永远被挂在耻辱上鞭笞。

        算是对我的惩罚。

        我不知该什么才好，我看到她们同时陷癫狂纠缠撕打，心里唯一的祈祷就是――

        我好害怕，害怕让她失望，害怕她动怒。

        导师是个宽厚的中年妇女，或许是看了我的窘迫，在学期中途时，她主动找到我，要求我交一份杂志的排版稿，并承诺会付一笔额定金，对当时的我而言宛如救命稻草。

        这是我的母亲。

        我屡次打开手机上和妈妈的聊天框，想了想，最终还是关掉了。

        GSA的视觉设计专业课程与team      work都排得很满，且需要自己买设备材，能的零碎时间本很难凑成一份完整的兼职，我将自己不断地压缩再压缩，社交和生活的成本被一减再减，尽量不去碰卡里的余额，它依旧每天飞快地减少。

        她是到了。

        可这次不会结束了。

        妈妈没有阻拦，算是默认了。

        闭上，面前不断现喻可意那张泪的脸。

        “喻舟晚，有你这种女儿，是我的耻辱。”

        那我呢？

        不该是这样的。

        我望着怒意逐渐平复的女人。

        四肢麻木僵，旋即是火辣辣的疼痛。

        小时候在百无聊赖中，我经常幻想这个见过一次的“妹妹”，想她穿什么样的衣服门，想她不会学钢琴时弹错音，会不会错这数学题，会喜养猫还是养狗……

        她会记得我吗？知我是她的“”吗？

        我选择被动地承受她的怒火，祈祷着赶紧结束就好了，就像以往许多次我所的那样。

        “你别去上学了，”她累了，放手里的东西，“我没必要去花钱培养你这种贱骨，我看到你都觉得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