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得之酒 6 囚犯(微H)
托拉姆有时候会产生一些极为不合理的想法。
比如,如果莫拉卡尔是他真正的父亲就好了。
这个念tou总在不经意间窜ru他的脑海,像一条毒蛇,在他对亲生父母的思念与愧疚上咬噬。
他是ai他们的,ai那些模糊记忆中母亲哼唱的摇篮曲,ai父亲将他扛在肩tou时shuang朗的笑声。
但随着岁月liu逝,这些记忆轮廓变得模糊。
而莫拉卡尔――那个提夫林,却占据了他心中父亲的位置。
提夫林的诡异外貌,在托拉姆yan中非但不是缺陷,反而成了莫拉卡尔qiang大的注脚。
那对黑se的犄角象征着不屈,赤红的pi肤仿佛燃烧着nei在的力量,他的yan睛能dong察人心最隐秘的角落。
对托拉姆而言,莫拉卡尔不像一个凡人,更像一尊他日夜仰望的神像――qiang大、智慧、不可企及。
可现在,神像被玷污了。
托拉姆看着莫拉卡尔对待辛西娅的样zi,看着那双黑yan睛如何因她而柔和,看着那双能释放qiang大mo法的,危险的手如何轻柔地抚摸她的长发,看着那位向来以理智著称的竖琴手大师如何在她面前liulouchu近乎幼稚的迷恋。
而他的父亲,也极为明确地偏ai着那个蛊惑了他的半jing1灵。
在托拉姆看来,莫拉卡尔的智慧蒙上了尘埃,他盲目地ai着那个不够qiang大也不够gao贵的妻zi。
辛西娅有什么好?
一个shenti虚弱的半jing1灵yin游诗人,除了那张mei丽的脸和动人的歌声,她还有什么?
她甚至不是个chuse的战士,mo法天赋也平平无奇。
她凭什么能得到莫拉卡尔全bu的关注和ai意?
托拉姆因此而不想回家。
每当夜幕降临,他宁愿在训练场一遍遍练习剑术直到筋疲力尽,也不愿回到那座曾经让他gan到温nuan、现在却让他窒息的宅邸。
他的妹妹赛伊丝也让他失望。
她只会劝他接受现实,和他说着那些诸如“相ai就是一切”、“辛西娅女士也很好”之类的蠢话。
赛伊丝甚至和辛西娅越来越亲密,她们一起研习音乐,一起在庭院里散步,一起笑得像一对jie妹。
是的,jie妹。
她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母女。
那个半jing1灵看还很年轻,不仅是外貌,也是xing格。
连沉稳和端庄都是qiang装的。
如果他是莫拉卡尔真正的儿zi,他就可以直接说明,他绝不可能叫这个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女人母亲。
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反对这桩婚姻,可以质问父亲为何会被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迷惑。
但他只是养zi。
而他也快成年了。
必要的时候,莫拉卡尔会让他直接离开。
提夫林为他提供的庇护已经够多了,他没有资格要求更多。
所以他选择主动远离,不是为了bi1迫莫拉卡尔zuochu妥协――向来没有人能zuo到这一dian,这位智者从来都知dao自己想要什么,底线是什么,试图胁迫他只会暴lou自己的恐惧,反被他找到破绽直至击溃。
他只是想自己静一静。
然而,赛伊丝和辛西娅越亲密,家里的氛围越是温馨,他就越gan到窒息。
那种被排除在外的gan觉,像无形的藤蔓缠绕着他的脖颈,让他难以呼xi。
而更要命的是,那个半jing1灵总是试图和他说些什么,在他的yan前晃。
她shen上的鸢尾香气无孔不ru,甜腻得令他恶心,却又不自觉地烙印在他的gan官里,白天在家里萦绕不去,晚上又侵ru他的梦境。
梦境开始变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清晰。
有时,他梦见自己取代了莫拉卡尔的位置。
在梦中,辛西娅跪在他面前,不是像现实中那样保持着令人烦躁的温柔距离,而是仰着tou,翡翠se的yan睛里盛满了他从未见过的痴迷与顺从。
她的亚麻se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发梢扫过他的膝盖。
“托拉姆,”她轻声唤dao,声音比现实中更加柔ruan,是令人心yang的沙哑,“看着我。”
在梦中,他俯shen,轻轻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