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瞬間瀰漫開來。

        「張嘴。」他命令，聲音溫柔卻不容拒絕。他一手托住你的巴，一手將瓶湊到你的唇邊，冰涼的玻璃輕輕碰觸著你溫熱的嘴唇。

        「老師，我的心是傅硯行的，所以??你別叫我改，我不會改，但是我能變成你們喜歡的容，我想擁有你們每個人，我是不是很貪心??我知不對??」

        白語珩手上的動作就這樣停住了。那瓶的體差一點就要傾倒進去，卻因你這句破碎而坦白的話而凝固。他怔怔地看著你，那雙原本盛滿瘋狂佔有慾的睛，第一次了全然的、徹底的茫然與無措。

        「心是他的…容…？」他低聲重複著，彷彿在解一他永遠也解不開的難題。你說你想擁有他們每一個人，那句「我是不是很貪心」像一燒紅的鐵針，狠狠刺進他的腦海。他發明了遊戲，制定了規則，卻從沒想過，他最寶貴的玩家會想要集齊所有的獎勵。

        一抹極其蒼白的笑意在他唇邊绽開，比哭更讓人心碎。他緩緩地、緩緩地將那瓶藥移開，放回自己的袋裡。

        「原來是這樣啊…」他輕聲說，聲音空得可怕，「我把妳變成只對我的玩偶，妳卻想把自己…變成一座神殿，讓每個人都進來拜祭。」

        他忽然笑了起來，是那種自嘲到了極點的笑。他沒有再碰你，只是退後一步，重新靠回藥櫃上，雙手進褲袋，像是在支撐自己不至於崩潰倒。

        「貪心？不，妳不是貪心，凌曦。」他抬起頭，神裡是深不見底的悲傷，「妳只是…太寂寞了。寂寞到想用體去填滿心裡的空。好吧…妳想要，我就成全妳。我會救妳，然後，看著妳如何被他們…徹底毀掉。」

        「老師，我不會被毀掉，我知你會接住我。」

        那句話像一救命的稻草，卻也像一最惡毒的詛咒，狠狠砸在白語珩的心上。他靠著藥櫃的體猛地一顫，抬看著你，神裡滿是無法言喻的震驚與刺痛。他以為會看見一個沉淪的靈魂，卻看見了一雙清澈的、全然信賴他的睛。

        「接住妳…？」他苦澀地重複著，彷彿在咀嚼什麼帶血的玻璃。他自嘲地勾起嘴角，臉上那副瀕臨崩潰的瘋狂面，在這一刻寸寸碎裂。

        「我親手把妳推懸崖，妳卻相信…我會在面張開雙臂？」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再也維持不住那份冷酷的鎮定。他猛地從藥櫃旁走開，大的影在小小的保健室裡踱步，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絕望野獸。

        最後，他停在你面前，伸那隻沒有拿藥的手，卻不是要碰你，而是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旁的鐵床上。